别人都说我的出生的时辰不好。
我出生于阴历七月十四的晚上,天刚刚断黑,按民间说法,那天是鬼开门的日子,正好是阴间众鬼出来逍遥的时刻。
按照习俗,这时候家家户户都在门口焚烧纸钱,一扎祭祖,一扎是给过路野鬼,以免乱闯进家中,带来不测之祸。
这在乡下,女人最忌讳的是在这个时辰生产了。偏偏不幸的是,我竟然中招了!
据说,在我出生前的那一刻,当时有数不清的乌鸦,如同乌云压顶似的,围绕在我家房子的上空嘎嘎地聒噪着,当时村上人见了,无不是心惊胆颤。
“哇——”
随着我的第一声啼哭,我终于降临到了这个世上。当时我从母亲的肚子里钻出来时,全身乌黑,看上去就像一截焦炭。
按接生婆的意思,我是一个阴煞投胎,慌忙叫我父亲挖个坑,将我埋了算了,免得留在世上害人。
可是,我父亲几代单传,到他这一辈,只生了一个女儿,好不容易老来得子,添了我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哪肯舍得将我放弃,死活也不同意。
听大人们讲,我从小就长得很干瘦,用句成语来形容,那就叫骨瘦如柴,三天两头生病。当时,在我们村子的后面的山坡前,有一片杂树林,林中大大小小有许多坟墓,即使是在白天,都给人一种阴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觉,平时,除了清明节,村里人一般很少到那里去。而我在3岁的时候,却特别喜欢一个人跑到那一片墓地去玩。
说来也怪,每次生病,我都用不着看医生的,只要在那片墓地玩耍一下回来,病就好了。
就为这,父母愁得不行,这孩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就喜欢往那种地方跑呢……他们都生怕我长不成人。
那一年,村里来了一个面相师,长得黑黑瘦瘦的,秃眉毛,三角眼望人的时候就像木匠吊线似的,斜着脸,睁着一眼,闭着一只眼。一年到头,他身上总是穿着一袭灰不溜秋的道袍,手里执了一根拂尘,别人都叫他张天师。
据说,这个张天师不仅拥有降妖捉怪的本领,还能从一个人的相貌上,看出对方的生死祸福。
父亲在听说到张天师来了后,赶忙将他请到家里给我看相。哪知那个张天师远远见了我,就像大白天撞了鬼一样,瞳孔一阵猛缩,吓得浑身一哆嗦,掉头就走。
这是怎么了,父亲一脸的迷惑,追出了门去,我也好奇地跟了过去。
只见父亲一把拉住那个张天师,诚惶诚恐地央求道:“张天师,你别……别走啊,是好是歹你给我说句话吧!”
说着,父亲好不容易从身上掏出几张绉巴巴的钞票,就往他手里塞。
“这……这个……”
张天师虽然是高人,毕竟还脱离不了凡胎俗骨之气,在他看到钱时,两眼顿时放起绿光来。
可是,当张天师抬眼看到我就站不远处看着他时,他不由得浑身又是一哆嗦,脸都变绿了,慌忙挡开了我父亲的手,急道:“对不起,你……你这钱我不能收,真的不能收……”
“张天师,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亲急了,紧紧拉着他的手不放,一个劲地哀求道:“张天师,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啊?”
“唉……”
张天师被父亲缠得有一些不耐烦了,他远远的好像很害怕地偷看了我一眼,张了几次嘴,却欲言又止。
我发现张天师每次眼光落到我身上时,他的身子都是哆嗦着,靠,我有那么让人害怕么。
看到他那模样,我有意把脸别到了一边。
张天师这才压低声音对我父亲说:“我实话和你说吧,你这个儿子五行命格中,身上缺阳多阴,阴中含煞,他原本不是阳世人,依我看,他最多活不过三年。你就当没生养了这个儿子吧!”
“啊,你说什么?”
他这话,就像一记闷棍打在了父亲的头上,身子一晃,就差一点儿栽倒在了地上。
估计张天师所说的,又让他想起当年接生婆的话来。
那时,我的智力也有点问题,从1到10,扳着手指头怎么也数不过来。
虽然我有脑障,但我的听力却异于常人,因此,张天士和父亲所说的话,却一字不漏地落在了我的耳里。
不过,当时,对于一个人的生与死,我从来没有感觉。
明晃晃的阳光下,我正有滋有味地吸吮着自己的手指头,转眼看着那张天师像逃似的,急匆匆消失在土路上的背影,嘻嘻地呆笑着。
父亲愣愣地看着张天师离去,恍然回过头来,看到我还一个劲地傻笑着,他脚步踉跄地走到了我的面前,伸手抚摸着我的脸,眼睛里滚下两行浑浊的泪水来……
“傻儿子,你怎么还能笑得出来啊!”父亲蹲在我的面前,号啕大哭。
看到父亲哭得那一个伤心劲儿,我心里直发毛,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笑,更不知道父亲为什么会哭……
那一年我才七岁。
……
忘了告诉大家了,我的名字叫阴阳,当时我还小,从来也不知道我来到这个世界上,本身就是别人设计好了的一个大阴谋。
当然,这故事还得从头说起——
在村里,七岁的孩子应该上学读书了,可在我的记忆里,自从父亲在那天师那儿得知我活不过三年后,伤心之余,就打消了让我这个短命鬼读书的这个念头,一门心思开始关注起我的姐姐来。
在我们那个村里,男尊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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