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飞若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扒着她的手说:“到底怎样不堪入耳了?说来听听!猛要敢胡来,看我不生扒了他的皮!”还未听呢,倒先自我代入,恼上了。
一席话说完,花吟打了个哈欠,梁飞若眉头一动,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再要努力回想,一抬眼,花吟又睡了过去。
盯着她的脸看了半晌,梁飞若恍然惊醒过来,又泪崩了!
好在这一觉并不漫长,耶律瑾终于看清了梁飞若靠不住,有些话,虽然心痛,但还得他来说。
入夜,耶律瑾半跪在床榻前,替花吟洗了脚。
花吟说:“孔子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耶律瑾打断她,“孔子没说过这句话。”
花吟疑惑,“那是老子?庄子?韩非子?啊,原来是花子。”
耶律瑾被她气乐了,他今晚原本是心情很沉重的想和她做一番恳谈,被她这一搅合……
花吟老神在在,说:“花子云,天理昭昭,因果循环,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岂不美哉?”
耶律瑾盯着她,她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她故意不应,其实她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她已有了主意,做了决定,她怎地就这般固执!
耶律瑾将她放到床上,俩人并排靠着床头,他说:“太医说这孩子会要了你的命……”
花吟不等他说完,面露不屑,“太医还说你身上寒症无药可医呢,还不照样被我医好了,你要知道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怎地听他们一面之词。”
耶律瑾听了这话表情也有几分松动,但他心内早就下了决心,说:“孩子和你我都想要,但只能择其一,我只要你好好的。”
花吟一怔,眼圈就红了,“说什么傻话,孩子和我都会好好的。”
“你不要骗我,你惯会撒谎,我不信你。”
花吟拉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这次他没有躲,刚巧胎动,踢了耶律瑾一下。
花吟问,“你真舍得?”
耶律瑾不说话。
花吟倾身过去,将头搁在他的颈窝处,“别说你舍不得了,就算你舍得,如今月份也大了,你真个想亲眼见着一尸两命?”
“你医术精湛,金国上下无人能及,我想你既能保住胎,自然也有法子流掉它。”他闷闷的,透着仿若承压千钧的无力。
“你傻不傻啊,你都相信我能在这么大月份流掉它,怎么就不信我能保住它?”
他沉默,半晌,仿若吹起般吐出几个字,“我不敢赌。”他脑子已经乱了,他不知道怎么办了,太医说要孩子会要了她的命,他就只能想到不要这孩子,或许她的命就保住了。他无法想象没有她的日子,他该怎么挨过去,只要一想,呼吸都停住了。
“放心好了,你要相信我神医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嘛,”她抱住他,拍他的胸口,“现在你要做的不是逼我打掉孩子,而是放轻松,你看我怀孩子已经这样辛苦了,还要顾及你的情绪,你是男人呐,不是说好了要为我们娘儿俩撑起一片天么?你这样脆弱,难道还要我来做你的主心骨?”
“嗯,”他拥住她,也不知听进去了没。
可是这一觉,花吟又实实在在的睡了一天两夜。
耶律瑾走投无路,全国上下发了皇榜告示,一面重金聘请名医,一面全力追查幽冥子的下落,不惜任何代价。
可那些所谓的名医,或许在某一方面有成就,但在妇人孕事上皆束手无策,尤其这个孕妇是王的女人,那肚子里的很可能就是未来的储君,即使他们技痒,有心一试,也不敢放手一搏,毕竟治好了滔天富贵不假,但若是一个不慎,那可不是一颗脑袋这么简单的事了。
所以,只见皇榜之上,悬赏节节攀升,应榜者寥寥无几。
耶律瑾心急如焚,原本眉宇间的喜色也仿若冰冻住了般,无人处常听他长吁短叹,只是到了花吟面前,才强作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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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哀家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但事已至此,有些事总要早做打算的好,名分该给还是要给的,若不然……”
“不然什么?”耶律瑾从鼻孔内哼出这一句,犟着脖子,他不喜这些言论,脾气也很大,脸色也不好看。
太后知他心里难受,也不和他计较,说:“娘知道你心里苦,可是……”
“可是什么?”耶律瑾又呛了句,头也不回的走了。
出了寿康宫,问了宫人花吟在做什么,宫人回说:“禀陛下,一刻钟前将军夫人去了乾坤殿,这会儿应该陪着贵人聊天呢。”
耶律瑾觉得这一声“贵人”尤其的刺耳,冷嗤道:“什么贵人,是王后!”言毕,想了想,掉头去了德政殿,又命大海急宣几位大臣入宫,这头大臣们尚未到,他已亲笔将诏书拟好了。
王泰鸿等一干大臣进了德政殿,尚未来得及喘一口气,耶律瑾就自上头将诏书扔了下去,“爱卿替孤瞧瞧可有什么问题?若是没问题,就昭告天下吧。”
王泰鸿抖开圣旨,其余几个也都凑了过来看了一眼。
因花家被太后冠了拓跋姓,因此,诏书内花吟又被叫做拓跋花吟。
王泰鸿见是封后的诏书倒也不奇怪,尤其最近时常耳闻那位不大利落,虽然朝臣不涉后宫事,但这一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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