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好听了陈老爷子的话,惊愕万分,被陈雪娇捅了捅胳膊,才慌乱的答是。
陈老太太放下了筷子,脸色阴冷。
静好是宝柱的闺女,陈老太太由静好想到宝柱和陈子长一块去烟花巷。陈子长被打这些日子,王家人除了远方侄儿宝山其他人都没有来探望。宝柱他娘,陈老太太的嫂子,去赵家大舅肉铺子里割肉,冷言冷语的说陈子长带坏了王宝柱。赵老太太托人把这话带给陈老太太,把她气的仰倒,看静好越来越不顺眼,常在吃饭时指桑骂槐的说家里多了口人,浪费粮食。
如今陈老爷子竟也开始护着静好了。
“扒炕,我说扒炕,你扯那么多干啥?”陈老太太冷哼。
“那炕好好的,扒掉它干啥。子富和子贵还要去棉花地背棉柴,哪有功夫。”陈老爷子顶了一句。
该死的老头子,陈老太太眼光瞥到了静好姣好的面孔,自热而然想到了那传言当中的刘氏。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就惦记着你前头的那个死鬼,我听香莲奶奶说你前头的就死在上头,不吉利的东西我就要扒掉它。”陈老太太不管不顾的嚷了起来,“你这些天半夜给鬼一样睡在上头,你说你是不是去会你那死鬼,你想气死我,你这么大年纪,儿孙都那么大了你还想着那有的没的。”
陈老太太睚眦欲裂。
“瞎说什么?”陈老爷子有点心虚,“孩子都那么大了,说出去不怕人笑话。你不让人好好说话,我想着你有老寒腿,一到冬天就发作的厉害,那个炕留在那里冬天烧热屋里暖暖和和,对你的腿有好处。”陈老爷子放慢了声音。
陈老太太一怔。
“我半夜去那里睡,我干啥去那上头睡,子长睡在咱炕上,统共就那么点地方,我不是怕夜里睡觉翻身压到他吗?”陈老爷子脸竟然一红。
陈老太太不在吭声,从怀里摸着帕子抹眼睛。
“爹说的对,娘冬天怕冷,留着那炕烧个火啥的比什么都强。在说了,一到冬天那炕烧的旺旺的,大家都进来做活打牌,又热闹又省了在各自屋生坑的柴禾。”李氏竟然说了这么一番话。
雪娇看了看李氏,只见李氏笑盈盈的。原来李氏不是怕陈老太太,她的包子行为是这个时代的识大体,但是涉及到孩子涉及到陈子长,她就会出头。
陈老太太哼了一声,吃了一口菜,说了句:“今儿的菜又咸了。”走进了里屋。
李氏在后面低眉顺眼的应了一句:“下次我会少放盐。”
炕不用扒了,李氏松了一口气。私下里,她给孩子们说:“好歹给你爹和你姑留个念想,往年你大姑二姑一回来,明知道你奶不喜欢她们去上房,可还是去上房,为的就是坐一坐那个土炕。”
陈雪娇和陈雪如听了倒唏嘘一阵子,静好则想起了娘泪光闪闪的。
因为收棉花,雪娇好久没有去镇上卖茶叶蛋了,她制作了一次调料没有成功,制作没有想象中的美味。她感叹的想,难道运气用完了,只能制作“二十四桥明月夜”和茶叶蛋这两道菜了。
在家里晒棉花的时候,有两个隔壁村的人来家里买茶叶蛋,说是带着下地吃,又能压饿又能当菜就着馒头吃。
雪娇心里一动,自己家的棉花收完了,但是还有许多人家的棉花没有收完呢。农忙时,家家户户顾不得做饭,直接带着硬干粮在田间地头解决,自己完全可以去地里卖茶叶蛋。
雪娇和李氏商量了一下,李氏一向觉得这个闺女主意大,找自己商量只不过是告诉自己一声。自家鸡蛋是陈老太太的命根子,陈雪娇就去村里收鸡蛋,村里人也乐意把鸡蛋卖给雪娇。
因为不知道销量,陈雪娇只做了二十几枚。
做完后,陈雪娇把鸡蛋装在罐子里,带着开水去了田间地头叫卖。
农忙时,大家都不太吝啬吃,只要有时间都会割两斤肉补补,只有吃的好才能有力气干活。看到陈雪娇卖茶叶蛋,也不在乎那几个小钱,许多来不及做饭的人就买了几个夹在馒头里吃,也有的是听人家说的那蛋好吃也跟着买了吃。
第一天,二十枚鸡蛋一晌午的功夫就卖光了,赚了三文钱。
人人都说茶叶蛋好吃,甚至村里人家来了亲戚也来家里买茶叶蛋吃。陈雪娇干脆煮了一大锅,用炉子吊着,热热的放在门口,谁来买就给谁舀出来,反正茶叶蛋在热炉子上能放个三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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