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平南王世子抗在肩膀上,便去了张无惮寝宫。
“有劳了。”张无惮早就等着了,见状一笑,一掐平南王世子脉搏,知他确已中招,便道,“这人交给我吧。”
宫九随手扔给他,自己带上面罩,抽出剑来,一剑刺破他胸口衣襟,又在他胳膊上轻划一道,扭头就向着南方逃窜。
张无惮忙道:“着什么急,你先让我将这人藏好。”
他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哪怕明知道平南王世子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能贸然拿来赌,所以必须得先将平南王世子给制住。但若他完好无损,却又不符合原计划,便请了宫九来做一场戏。
第一步就是生擒世子,第二步容他将人藏好,第三步才是你追我逃做戏,不过宫九不识数,直接将第二步给跳过了。张无惮将人藏在寝宫的暗格下,顺手揭开他面罩,见眉眼口鼻同自己真是十成十的相像,心中倒是赞了一声这整容师傅手艺不错。
西门吹雪已经同叶孤城战在一起,众人看得心生摇曳,无不目眩神迷,却突然听到东北方一阵喊叫嘈杂之声,声音虽小,可在场的都是好手,第一时间听到了。
魏子云惊叫道:“糟糕,是皇上寝宫方向!”哪里还有观战的心思,鬼撵似的追了过去。
韦一笑也在场,他不同于杨逍等人被张无惮叫来维护治安,而单是冲着旁观大战而来,不过教主有难,义不容辞,他深入鬼魅,越过魏子云先行赶了过去,就见张无惮正同一黑影颤斗。
皇上只身着内袍,显然是睡梦中被人偷袭,且内袍已经被割破了,胳膊处也受了伤,只是伤势不重。这二人武功之高,当世罕见,激战时内劲四射,周遭砖瓦纷飞,韦一笑虽护主心切,一时也不敢妄动。
所幸那贼人怕是被惊到了,打眼一瞧竟然有许多人正朝着这边赶来,就这一错神的功夫就挨了张无惮一掌,喷了一口血出来,不敢恋战,脱身而走。
韦一笑忙道:“皇上保重龙体!”当仁不让一路追了下去。
张无惮也没再追,这一耽搁旁人都已赶来了,魏子云见杨逍等也已经追过去了,他剑法虽好,轻功却平平,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俯首道:“臣办事不力,求皇上责罚!”
陆小凤也顾不得看比武赶来了,忙道:“没事吧?”
张无惮面色很不好看,勉强露了个笑脸,旋即又耷拉下来了,半晌方道:“魏大人起来吧,速速抓捕敌人,这刺客有备而来,借着紫禁之巅的比武欲行不轨,他绝非一人行事。”说罢不理会众人,拂袖而去。
宫九这人武功很有几分邪性,又早得了张无惮告知了一条宫中密道,到底是溜之大吉了。杨逍等空手而归,张无惮命人彻查此事,竟然在大都城内搜出了许多平南王的暗探,将此人欲行谋反一事给揭露了。
此事在江湖上沸沸扬扬传了一阵,传闻皇上震怒,好心好意在皇宫中行此盛会,却反被小人利用,怕对江湖多生恶感。大小门派夹紧尾巴静观其变,果真三个月后,皇上下了详尽的教令,规范江湖人士行为。明教高层本来就多领虚职,没有实权,自此之后更政教分家,彻底插不上手了。
张无惮胳膊本就伤得不重,只是为给此次雷霆震怒寻个由头,生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下床。一日晚间,他正同得到消息特意来探他的令狐冲玩笑,状似无意问起五岳对他此番禁令有何反应。
令狐冲叹道:“说底下没有怨言是假的,武功传承最重师门,师父师祖就是天,现在皇帝才是天,连每门每派招收弟子数目都给定了,总有人嘀咕一两句。”又道,“不过五岳都受过你大恩,何况你这此由头又很充足,有些不满也有限,掀不起大风浪来。”
岳不群是五岳盟主,他对皇令一向言听计从,令狐冲也督促华山遵从,有了带头的,其余四岳掌门也心知大势不可为,倒也勒令弟子整改了。
张无惮道:“这样就很好。”
张三丰心中也明镜似的,此一时彼一时,侠以武乱禁,让皇帝掌控门派,短时看肯定心中不痛快,也对武功传承不利,但长久看,对双方皆有好处,弟子数目受限,也总好过大军压境、踏平武当。
有了武当和五岳带头,少林寺的空闻又不肯带头抗旨,余下小门派再有怨言也无法,何况张无惮上位以来,厚待民众,这次下的旨令也没有将他们逼到绝境,便也都认了。
张无惮故意问道:“没生我的气?”
令狐冲诚恳道:“对武林人士来说,你不是一个好皇帝,但对百姓来说,你称得上是明君,这就够了。”
不说旁的,本来华山派占据一个山头不说,华山几座旁峰本来都是他们的产业,如今也被朝廷收上去,规整后重归于民,单这一项就少了多少进项,于华山当然是大大的坏事,但此消彼长,民众手中的地多了,各个喜气盈腮,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令狐冲将这一条单拿出来说了,末了道:“如今想想,以往的诸多特权,本就是不应该的,都是人,谁比谁高贵,就我拜入华山,不事生产还挥金如土,太不公道了。”早先适逢乱世,华山弟子行走江湖还动辄金叶子挥洒出去,日子比寻常百姓好了不知凡几。
张无惮眯了一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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