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蔡瑁问过了儿子,又低头喃喃自语,他昨夜休息的不好,此时满面倦容,脑子还有些发懵。
莫非是走漏了消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猛然想到昨夜溜出府去的马夫,难道那马夫知道了什么,在外面宣扬出来,所以才会如此?
可是也不应该啊!不过是个小小的马夫而已,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弄的人尽皆知?
想到这里,蔡瑁立即起身,蔡兴见状连忙上前服侍父亲穿衣。蔡瑁皱眉问道:“来的都有何人?”
“有别驾刘先、东曹掾傅巽和主簿綦毋闿。”蔡兴看看父亲脸色,迟疑道:“还有……蒯太守。”他所说的蒯太守,便是南郡太守蒯越。
这几位要么在荆州名望很高,要么是刘表亲近信任之人,蔡瑁听了顿时头疼不已。
“父亲,眼下该当如何?”蔡兴这会儿也没了主意,眼巴巴的看着蔡瑁问道。
蔡瑁匆匆整理好衣着,恨道:“还能如何?现在只能继续拖延下去!你派几个心思敏捷的去府外暗中打听,看看现在外面是如何说的。”见蔡兴应了一声便走,又道:“且慢!你再好好想想,都有谁对刘琮不满,与他们见上一面,试探一番。”
待蔡兴出去之后,蔡瑁深吸了口气,却先往内院而来。他是要见二姐蔡氏,如今这时候自己再说什么都会被人怀疑,若是二姐出面,或许还能让众人信服。只要能拖延到刘备部将领兵入城,那时就不怕了。
到了内院,蔡氏却不出来与他相见,蔡瑁无奈,只得又来找刘备,请他一同去见众人,为自己作证。
刘备如何肯出面?当下对蔡瑁说道:“备客居于此,在那些人眼中,本就有嫌疑,若是备去作证反倒会让那些人更加深信。”见蔡瑁跌足叹气,拿不出个主意,刘备心中冷笑,暗自思忖道,若是趁机将襄阳城搞乱,只要外人不知,自己将来行事就更加容易了。
“徳珪,都这个时候了,千万不可犹豫!”刘备计议已决,当下便正色对蔡瑁说道:“如今他们自投罗网,倒也省了分头抓捕的麻烦,将这些人都放进来,一并扣押!”
蔡瑁吓了一跳,瞪眼道:“这如何使得?”
“这有什么使不得?现在他们口口声声要见牧守,你从哪儿找个活牧守来?”刘备将那个“活”字咬的很重,听的蔡瑁心头一颤,这事若是败露,蔡家马上就会遭受灭顶之灾啊。
“可是扣下他们,不是愈发让人怀疑了吗?”蔡瑁迟疑不决的说道。
刘备摇了摇头,问道:“难道他们见不到牧守,就不怀疑了?将这些人扣在府里,还可以使得他们的部众投鼠忌器。何况没了这些人发号施令,他们的部曲未必敢轻举妄动。”
“这……”蔡瑁听了觉得有些道理,但仍然犹豫道:“可如此一来,就彻底没有退路了。”
“自牧守死的那一刻,就已经没有退路了!”刘备叹道:“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我关、张二将领兵入城,就还有转折之机。”
蔡瑁这时候已经方寸大乱,额上冷汗迭出,咬了咬牙跺脚发狠道:“罢了!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刘备暗中冷笑,面上却道:“若是能劝得众人返回最好,备方才所言,实为不得已时,才可如此。”
话虽如此,刘备却很确信蔡瑁一定会把来的诸位全都扣押起来。虽然他现在还不知道是何人走漏了消息,但众人一早便登门求见牧守,想必是外面已经传出了风声。
蔡瑁下定决心之后,便吩咐亲信抓紧时间准备应变,自己带了人往前院让守卫打开府门。
开门之后蔡瑁抬眼扫了一圈,心中一沉!府门之外密密麻麻的都是人。这其中不光有蔡兴说过的几位,还有许多牧守官署中的属官小吏。他们眼神不善,神色阴沉,甚至有不少人低声说着什么“谋反”“弑主”之类的话。
“诸位!”蔡瑁强自镇定,摆出平日里骄矜摸样,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对众人大声说道:“牧守病重,最怕嘈杂喧闹,你们聚集在府门之外,意欲何为?”
站在人群之前的别驾刘先朗声发问:“却不知牧守患了何病?以至于忽然卧床不起?”
蔡瑁皱眉做沉思状,片刻后叹了口气说道:“昨日牧守忽然晕厥,瑁闻讯后立即延请医者诊治……”
“无论如何,我等今日都要见到牧守!”蒯越出言打断道,他一早便听府中仆人说起牧守府内之事,当下问那仆人从何听说,那仆人道外面都已传开,蒯越心中惊疑不定,直接就来了牧守府。
众人听了都纷纷附和,蔡瑁见状,面露为难之色,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进,可若是牧守因此受了惊扰以至病情加重,你们谁担当的起?”
他这么一说,倒让诸人有些迟疑了。毕竟他们只是听到流言说蔡瑁父子如何,并不曾有真凭实据,否则也不会前来求见牧守,而是召集人马直接攻入府中了。
“我们几人进去即可,只要看到牧守平安无事,自然会让大伙散去!”蒯越见众人沉默不语,便立即说道。
蔡瑁心中冷笑,点头道:“请!”
蒯越当先走上台阶进入府中,身后刘先等人鱼贯而入。在蒯越看来,蔡瑁不会傻到杀害刘表,最多是趁刘表病重之时隔绝内外以暗中行事。他哪儿会想到,蔡兴那个傻瓜会刺杀刘表?至于蔡瑁为何要这么做,蒯越猜测是和未来荆州谁来继承有关。也许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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