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冬季之后,刘琮有意识的让自己轻松起来。政务军务都有相关人等操劳,他只需把握大局便是。经过这一年多的调整,各项新政更加深入推行,即便是江东六郡如今也逐渐显露出新政的好处。
秋操演武和宣政郎们的努力,使得军中少了许多不和谐的杂音,关于出兵许都的议论渐渐消失,大伙儿都忙着从军演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而对于军学的开设,投入了比以前更多的兴趣。但凡有点上进心的人都报名入了军学,虽然看起来要学很多东西,也没有打消他们的热情。毕竟能学到本事,对他们来说都是极为难得的。更何况如今要在军中升职,除了战功之外,关系最重的便是军学。
荆州军虽然也讲资历,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后若是想有所发展,仅有资历是不够的。
而且军学之中教授的地理、将术、兵法等等并不枯燥,偶尔刘琮也会客串一把,结合许多战例,将那些战术讲的非常通俗易懂,很对某些大老粗的胃口。
每隔一段时间,刘琮还会让人搬出新制作的沙盘,让大伙分为两队,各自以小旗子代表所部人马,或攻守或野战,厮杀的不亦乐乎。这种带着点游戏趣味的“沙盘推演”很快便引起了大部分学员的兴趣,常常一下午就这样消磨过去。然而每当他们意犹未尽的散去之后,却会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又有所感悟。
对于地图的重视,始于刘琮但却几乎影响了荆州军中所有的将校。魏延自不用说,便是后来加入的吕蒙等人,都几乎成了地图狂人。
自从刘琮劝说吕蒙读书之后,他便认真地执行起来,每当有不懂之处,就向其部宣政郎求教,眼下虽然还看不出有多少收获,但吕蒙却感觉自己正在经历着某种清晰的改变。很多事情现在看来,和以前的想法已经截然不同,虽然他并没有对旁人说起过这种变化,不过熟悉他的成当等人,却也已经感受到了。
其实变化的又岂止是吕蒙一人?
城北军营中,有一处与众不同。旁边军营若非出操,都很是安静肃杀,可这座军营之内却时刻嘈杂无比。
确切的说,这座军营内驻扎的多是军械营的匠师。
老王头的头发愈见花白,虽然他不肯服老,但到底上了年纪,往常挺得笔直的腰背,如今也有些佝偻了。不过当他随手抓起小锤的时候,整个人却仿佛突然焕发出异样的神采,那种从容自若的神态,自信而又略带矜持的表情,使得徒弟们深信,大匠师还能站在这叮当作响的铁毡前很多年咧。
因刘琮对于军械营非常重视,连带着营中匠师们的地位,也日渐提高。尤其是老王头这样的大匠师,更是走到哪儿都受人尊敬。也正是这个缘故,使得军械营涌现出大量技术过硬的各类匠师。如果不是他们的存在,那些霹雳车、神弩车的改进就无从谈起。这种自发的技术革新因完善的奖励制度而形成了良性循环,受益的不仅仅是军械制造,还延伸到了农业等领域,让刘琮更加坚定的推行技术学校的设立和普及。
对于这样的学校,世家大族子弟是压根看不上的,不过是穷苦人家的孩子为了学到一技之长,从而安身立命的所在罢了。难道这些人学成了手艺,还能出来做官不成?不读经传,何以治国平天下?
“听说师父家的姑娘被高将军看上了,最近要娶过门呢。”某个小徒弟趴在师兄耳边低声卖弄消息,却被师兄冷冷的瞥了一眼,斥道:“乱说些什么?没看到师父这两天忧心忡忡的吗?”
小徒弟惊讶的瞪大了双眼,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小声追问道:“这还不是好事?怎地师父不情愿吗?”
师兄叹了口气,眼瞅着老王头没有主意到自己,便低声道:“师父自然是高兴的,可后来却发生了变故。说起来,此事还和大将军有关。”
这一提到大将军,小徒弟更是来劲了,眼巴巴的看着师兄追问道:“怎么又和大将军有关了?莫非,是大将军也看上了师父的姑娘?”
“昏说什么!”师兄被他这话吓了一跳,狠狠瞪了一眼小师弟,见他犹自懵懂,不由叹了口气,用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大将军亲自做媒,将文将军的侄女许配给高将军为妻……”
小徒弟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若是娶了文将军的侄女,那师父的女儿岂不是只能做妾了?
可是大将军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徒弟想到此处,又茫然了。
实际上此事还真不怪刘琮棒打鸳鸯。毕竟他并不知道高顺那家伙看起来整天板着张扑克脸,但却与医护营中的女护士好上了。而高顺还未来得及公开此事,便被刘琮乱点鸳鸯谱,他最近这段时间,也为此烦恼不已呢。若是按着王家姑娘的意思,即便做妾也是使得的,不过她越是这么说,高顺反倒越犯了倔脾气。
于是在一个阴沉沉的冬日午后,高顺前往牧守府,向刘琮摊牌了……
刘琮先是有些意外,同时也有些感动,接着有些惭愧,最后就有些头疼。之所以会给高顺保这个大媒,刘琮自然是出于自己的考虑,试图用政治联姻的方式,加速麾下诸将,特别是外来户与荆州本地世家大族的融合。既然目的如此不单纯,惭愧也就在所难免了。让他没想到的是,高顺明知与文氏联姻对其帮助更大,但还是选择了贫寒出身的王家姑娘。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高顺。
既然这都是自己惹出来的麻烦,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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