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将军,以末将观之,荆州军虽已有了防备,但其人马分散设伏,如何能与我军相抗?不若集中我军步骑,缓缓推行,逼至城外,彼时城内守军见我大军已到,士气必然大为高涨,即便不能迫使荆州军退兵,也能固守住盱眙。敌军已深入我方境内,见盱眙难克,相持越久,对其便越为不利,早晚还会引兵退走。”曹仁麾下一名偏将见状,对曹仁躬身说道。
曹仁听了沉吟不语,思忖片刻之后,扭头对于禁问道:“于将军以为如何?”
“如此甚好,只是我军远来,恐为荆州军铁骑冲撞,须得以骑兵掩其两翼,不使敌军有可趁之机才好。”于禁斟酌说道,他之前便是因为太过操切,以至于被荆州军诱入阵中,这才招致惨败。同样的一幕,他可不想再次看到。
曹仁见于禁也如此说,便决意按此行事,传令下去之后,各部人马整队列阵,以骑兵分列两翼,步卒居中,缓缓向盱眙城下而去。
荆州军斥候早已发现曹仁所率人马,见状连忙飞奔回去报与周瑜,周瑜闻讯之后,稍一思忖,便已明白曹仁的想法。他淡然一笑,对传令校尉说道:“曹军已不会再上当了,传令各部,不必埋伏,各自撤回本阵!”
那校尉依令而去,不多时数骑疾驰而出,又有数盏各色孔明灯自阵中徐徐升起。
“都督,城内朱将军所部,该当如何?”另一名校尉见状,便对周瑜问道。
周瑜沉吟道:“此时朱桓已率领部众攻入内城,若是仓促退兵,恐怕反会被敌军追击,且先等等,待曹仁所领人马进至城下,再放号灯令其撤出。”
“彼时曹军援兵已到,那时朱将军退兵岂不是更易被敌军所阻吗?”这名校尉有些不解的问道。
周瑜微微一笑,说道:“城内守军失了内城,必然会严加监视,待见援军抵近城下,必然会与其会合,那时退兵,谁还会去管朱桓所领人马?”
过不多时,城北的人马先与东门太史慈所部合兵一处,接着埋伏在城外的数路人马,如陈武、凌统等将都陆续领兵返回。此时早已是夜半时分,及至太史慈领着人马与周瑜会合时,城内放出号灯,朱桓也应当领兵退出了内城,甚至不在城西岸边驻扎,由水军黄射接应,上了战船。
待各路人马都退回营寨之后,押解而来的曹军俘虏也都被关了起来。
城头上路招见曹仁所领大军不疾不徐的行进,荆州军也纷纷退走,一时间恍如梦中,犹自不敢置信。
起初于禁领兵杀来之时,路招等将先是喜出望外,紧接着却又见到荆州军伏兵四出,将于禁所部打的落花流水,顿时感到心中拔凉。
于禁败退之后,路招等人忧心如焚,生怕曹仁所领人马也遭荆州军埋伏,可敌军已将盱眙城团团围困,如何派得出斥候给曹仁示警?好在曹仁领兵而来后并未莽撞行事,而是列阵缓缓推进。路招等人见状,这才心中稍安。
及至曹仁大军抵近北门,此时城内荆州军也不知何故,悄然退走,路招便亲自出了北门去迎曹仁。
曹仁见路招等将校神情憔悴,疲惫不堪,先是温言抚慰了一番,又问及这些日子里荆州军是如何攻城,路招便原原本本的将详情告知。
“城墙竟已损坏如斯?”曹仁得知如今盱眙城情形之后,心中暗自吃了一惊,对路招问道:“现在城内人马尚有几何?”
路招略一思忖,回道:“可战之士,已不足三千。”
“我军伤亡不少啊。”曹仁皱眉说道:“看来这盱眙城是不能再守了。”
即便曹仁不说,路招也打算如此建议,现在听曹仁说了,他便应声附和道:“荆州军霹雳车实在太过厉害,城头之上垛口几乎全被毁门处的城墙也垮塌了,别处还有坍塌坑陷,只是不如城门那么严重而已。将军未来之前,荆州军由这几处地方强攻,使得我军伤亡大增。”
他这话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开脱责任,毕竟霹雳车将城墙损毁的如此严重,就连于禁也是亲眼见了的。
不过若是放弃盱眙,那就只能退守淮阴了。相比之下,淮阴虽也有淮河想通,但比之盱眙临近破釜塘要好防守许多。毕竟破釜塘水面开阔,利于敌军水军战船转圜。
曹仁也是如此想法。之前因担心荆州军过于深入,以至于分兵去取高邮,断了淮阴与广陵之间的联系,所以曹仁才想在盱眙将荆州军挡住。现在看来己方水军敌不过荆州水军,选择盱眙防守,便实为不智了。
“大军一路劳顿,是不是先休息一夜,明日再行开拔?”一名校尉见曹仁沉默不语,便对他说道。
曹仁回过神来,摇头说道:“不可!荆州军既已收兵,若是我军反倒在此驻守,恐明日便被会被纠缠住,如今盱眙城已无防守之必要,既然决定退回淮阴,那就要立即行事。”
路招、胡质等将听了,心头一松,连声附和。他们这些日子防守盱眙,早就吃够了担惊受怕的苦头。现在若是跟随曹仁大军去往淮阴,至少能摆脱眼下这危险境地。
倒是曹仁麾下的将校,辛辛苦苦地领兵自各处而来,赶到此地还未与荆州军接战,便要扭头退兵,心中都有些不服气。
然而军令难违,在曹仁下了退兵的命令之后,各部便陆续向来路而行,曹仁亲自领兵断后。荆州军斥候远远望见,连忙飞马疾驰回到大营,报与周瑜知道。
周瑜彼时尚未卧榻休息,闻讯之后淡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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