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映红了苍茫大地,染红了人们扭曲的面孔,旷野之中,厮杀正酣!六百余荆州军铁骑,狂飚突进,侵略如火,所过之处血肉横飞!黑色的铁甲很快便被鲜血浸染,战旗翻卷刀光闪烁之间,不知几多曹军骑兵惨叫落马……
太史慈挥舞马槊身先士卒,格毙了数名曹骑之后眼前忽然一亮,却是不觉中已冲破敌军阵势,他并未立即勒住战马,而是回头观察了一下战况,几乎在瞬间便决定了下一步该从何处再度冲杀。
曹军几乎是主动让出了中路,并不与自己所率人马硬碰硬,未尝不是个聪明的选择。而曹军自中路分开之后从两翼抄,倒也符合一般的战法。不过对于太史慈来说,己方的马速因此而未受太大影响,便可趁势继续向曹军骑兵冲杀,集中己方兵力攻其一点,反复冲杀,直到将这千余曹军骑兵杀得大败溃逃为止。
这六百余骑久经战阵,又勤于训练,此时在太史慈的指挥之下,如臂使指,跟随着太史慈的旗号纵马疾驰。六百余骑在旷野中划出一道很大的弧线,腾起冲天烟尘,而在最前面的数十骑,便成为这支铁骑的尖刀,再度刺向刚刚收拢到一起的曹军骑兵阵中!
路招虽也是战阵经验丰富的宿将,但面对如此凶悍的荆州军铁骑,还是感到非常棘手。见荆州铁骑在太史慈的率领之下,再度冲入己方右翼,只得下令左翼将士向敌骑包夹冲杀,否则敌军冲破右翼之后,己方骑兵便更加散乱,彼时将更加难与敌骑相抗。
可是荆州骑兵在太史慈的率领之下,势不可挡来去如风,还未等左翼的曹军骑兵冲至近前,便已穿透了曹军右翼。如此一来,曹军骑兵越发混乱,路招心知不妙,忙返身向来路冲去,欲与己方步卒会合,同时脱离与荆州军骑兵的接触,重新整理麾下骑兵队形,以备再战。
太史慈敏锐的发觉了他的企图,自然不肯让路招率领骑兵从容退去,当下兜转马头,瞅准曹军左右两翼之间的薄弱之处,挥动鲜血淋漓的马槊再次冲杀!
曹军骑兵被杀得亡魂大冒,一部分人紧追路招而去,另一小部分却与自己人互相冲撞,乱作一团,被荆州军穿凿而过,转眼间又有数十人栽落战马。
路招见敌军如跗骨之蛆,急切间难以摆脱,不得不下令留一部阻击敌骑,好让大部人马逃脱。那受命的校尉虽不敢违抗军令,却使了个心眼,令部下向荆州军冲杀,自己带住战马,左顾右盼,生怕从哪儿突然再杀出一支荆州骑兵来。
这名校尉麾下不过近百骑兵,怎能挡得住如狼似虎的荆州铁骑?几乎一触而溃,然而毕竟为路招及大部人马争取了短暂的时间,路招见此计可行,便故技重施,又令一名骑尉领部下去抵挡敌军。如此壁虎断尾数次,总算摆脱了荆州军铁骑的追击,而前方也总算看到步卒的身影。
太史慈率领部下往复冲杀了数次,战马本就消耗了许多体力,将士们也大多累的气喘吁吁,见敌军步卒赶到,便下令不许继续追击,而是勒住战马,由太史慈亲自领数十近卫断后,徐徐向后方退却。
曹军被冲溃的骑兵本已散得很远,见太史慈领兵退却,便纷纷向己方大队会合。
这场遭遇战虽然时间并不长,但厮杀的颇为惨烈,荆州军铁骑虽然战力高,却也不能避免伤亡。不过相对于曹军三百余骑的伤亡,荆州军骑兵伤亡近百人便不算什么了。而且曹军阵亡的多,荆州军却是受伤的多,许多还是不怎么严重的轻伤。
太史慈的腿部也被敌军砍了一刀,好在有腿甲保护,只是被划出一道浅浅的伤口罢了。
待张多率领步卒赶到时,两军相隔三四里之地遥遥相对,都不曾主动向对方进攻。
此时天色愈发昏暗,张多见天边绯红的晚霞已渐成酱红色,便对太史慈说道:“将军,很快就要天黑了,若是敌军分兵自两翼突袭我军,恐怕黑暗中难以察觉啊!”
太史慈眯着双眼,打量着对面的曹军,沉声说道:“敌军现在按兵不动,或许正是打的这个主意。”
“莫若我军再向后退,这样也好使登岸各部迅速与我军靠拢。”张多想了想,对太史慈建议道。按说他这提议并没有不妥之处,己方虽然退后了,但与登岸各部之间的联系便会更加迅速,也便于登岸各部很快投入到与敌军的战斗之中。
不过太史慈凝神思忖片刻之后,却缓缓摇头道:“我军现在切不可退却!”
“哦?这却是为何?”张多疑惑不解的对太史慈问道。
太史慈说道:“若是我军退却,虽与登陆各部更近,但也使得我军与曹军之间,无缓冲之余地,对于我军来说,殊为不利!再则我军后续各部,恐怕也将登岸完毕,而我军的目的,绝不是在此处与淮阴而来的曹军厮杀。”
“那么现在我军该当如何?”张多问完之后,心中念头一闪,又接着说道:“莫非将军还要主动出击?”
太史慈微微颔首,对张多说道:“汝领步卒,分列两翼,已弓箭手居中,长枪手居前,刀盾手次后。某率骑兵再冲杀一阵,待各部登岸完毕,则令其举双火把,以迷惑敌军!”
张多本想亲自领兵冲杀,见太史慈神态坚毅,便不再坚持,遂领命而去。
此时已有第二批登岸将士约一千余步卒,赶到此处与太史慈所部会合,因此张多排兵布阵倒也不愁兵种不全。
不过太史慈这次率领骑兵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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