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调的深蓝色,赶走了远山顶上的红光。接着,这蓝色又为漆黑所代替。
昏沉的黑暗里,远处的森林和峭壁渐渐地从视野内消逝。除了在深处呻吟的河流不时传来扑击石壁所发出的沉重响声外,只有风在凄楚地呼啸,象是为唤醒睡着了的大地似的。
值此乍暖还寒的早春时节,已经融化的冰柱,在寒风的吹打下似又重新冻结了起来。
三、四盏暗淡的路灯,与一个大院内的几只同样的灯远近相应。阴惨灯光的辉映下,大院门旁写着“明山市特辑处”的牌子清晰可辨。
沉寂的院子,只有几棵大树在沙沙作响。里面的大楼,黑压压的象一个庞然怪物。隐约间显得更深沉些的窗户,宛如一张张可怕的黑嘴。
在这寒冷的深夜,使人更加觉得阴煞怕人,不由得毛骨悚然,望而却步。
忽然,一条幽灵般的黑影越过了足有四、五米高的西围墙,象有人将一个大包袱扔入院内一样。黑影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以左右飘晃的蛇形轨迹,极其迅速地向大楼游去。黑影在大楼内敏捷地穿前窜后、越上爬下,折腾了一会后,拐进了一条带铁栏门的通向地下室的长廊。寂静的长廊,偶而可闻几声痛苦的呻吟,就象在荒山野岭夜行的人,突然听到低沉的兽啸,禁不住汗毛直竖,一阵阵的揪心。
笃、笃、笃……,一阵很有节奏的脚步声从长廊深处由远而来,这声音在到达铁栏门时,略略一顿,又机械地朝里而去。
黑影悄然无声地摸到牢房门口,双手握住锁住牢门的那把巴掌大的铁锁,随着细小的“嗄”地一声,锁把给拧断了。黑影一侧身,闪入牢房。
低矮潮湿的牢房内,一个囚犯呻吟着从他躺着的地方艰难地挪动身子,把头回了过来。黑影看见这张带着肿块和血迹的面目皆非的脸,似一犹豫,马上将他的嘴捂住。
“沈沉,我的哥哥!”黑影低声叫道。又急促地说:“快,快跟我走,我要把你救出去!”
沈沉试图坐起身来,刚一欠身,又痛苦地倒了下去。他深情地望着来人,喘息着摇了摇头:“难呀。抑傲,快走吧。”
借着长廊的微弱灯光,钱抑傲这才注意到:遍体鳞伤的沈沉,左腿股骨已被打成骨折,几乎不能动弹。钱抑傲扑向前去,抱着沈沉,流着泪,颤声说道:“你被折磨得好苦哇!”
“看见了?”沈沉苦笑了一下,说:“你快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救你出去!”钱抑傲固执地说道,并准备驮着沈沉冲出去。沈沉却阻止了他:“不,这是办不到的。快走!”
丧钟似的脚步声又转来了,一下甚于一下地敲打着两人的心。
“谁?”看守推开虚掩着的牢门,握着手枪冲了进来,喝道:“什么人?!”
“是我,履行公务的。”钱抑傲早已将系在腰上的长鞭抽了出来。这时一面说着,一面打了个“白蛇出洞”,迅速地甩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没等看守反应过来,长鞭已将看守手中的枪击落在地。钱抑傲一个鱼跃,蹬脚踢裆。看守急忙收腹,双手护裆。事不宜迟,钱抑傲丹田叫力,运气于掌,从看守收腹所露出的背颈击下一掌,把他的脖子击断。
这一切钱抑傲干得非常干净利索,然而却没有止住看守临死前的那声沉闷的惨叫。
深夜的平静,为脚步声与喊声所搅乱。
“快走!要不就来不及了!”沈沉焦急地叫道。钱抑傲泪痕满面,向沈沉掬了一躬,咬着牙说道:“我会再来的,我一定要救你出去!”他看着沈沉,退到牢门旁,又说了声:“珍重!”转身离去。
钱抑傲飞身夺路,行止长廊口铁栏门处,与外面进来的五、六名武装人员遇个正着。他向左一侧,左脚轻钩走在最前的那人脚腕,左肘对准那人的脊背,转身肘击,那人扑地倒下。钱抑傲这一突然袭击,把另几个武装人员吓了一跳。他们急忙后退几步,拨出手枪。没来得及射击,钱抑傲长鞭一闪,“风卷残云”,铛铛铛几把手枪同时应声落地。钱抑傲箭步向前,籍彼摩肩,以敌制敌,游身荡臂,轻取直入,把几个武装人员杀得个个倒地,大声呼叫了起来。钱抑傲毫不理会,飘然向外。
才到院子,又有十几个人向他围来。钱抑傲这时战心正浓,并不考虑如何脱身,决定拼个鱼死网破。艺高人胆大,长鞭在空中一盘,接连几招:“翻江倒海”、“后羿射日”,闪电般地发了出去。他的身影,如轻盈的飞燕,随着鞭势的起伏忽东忽西、时高时下。使那些武装人员一时来不及招架与还击。
这些武装人员虽然人数众多,无奈鞭势凶猛凌利,近不得他身。握着手枪,也不敢轻易发射,恐怕伤着自己人。因此,只能围着他干着急。
人越围越多,钱抑傲觉得久持下去于己不利,便在踢东鞭西中寻找一个薄弱点。鞭梢一扫:“仙人指路”,直点迎面那人的面门。那人急忙一矮身,钱抑傲径从他的头顶上越了过去。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跳出包围的同时,发现右侧不远一个人正举枪等他的落点。钱抑傲还未沾地,长鞭已挥出一招“乌龙摆尾”,卷住了对方的手腕。钱抑傲就地打了个滚,以防冷枪,同时把鞭势往上一提,对方离地而起,被抛向空中,随着“阿——”的一声叫,向人群下落,下面的人赶忙将他接住。
瞅这空儿,钱抑傲已窜向东面的那幢大楼。一个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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