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音丰的屋子里,一个身穿劳动服的黑脸青年,站在盥洗间的门口,一边用毛巾擦干刚洗完的双手,一边对着客厅里的人说道:“问题不大,几处伤都没碰到骨头,只是流血过多。我已给他上了药,凭他的体质,半小时内即可止血收口。”他挂好毛巾走了出来,“好了,现在他睡着了,继续我们的讨论吧。”
“晓杰,我看已不用讨论了。”身穿军服的瘦个青年迫不及待地说道:“据我意见,天亮马上组织人员,晚上就该行动了!”
“冷蓄,不要操之过急嘛。”黑脸青年曾晓杰说道:“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沈沉被捕的原因,岂能鲁莽行事?”他转脸对穿中山装的小白脸说道:“石音丰,你认为如何呢?”
“冷蓄,你的心情我当然理解,你的营救计划也无瑕可击。不过,晓杰说的也很有道理,总不能只讲朋友义气而不讲原则呀!”
“沈沉入狱的原因,我想一定是准备组织广场暴动事件而引起的。再说他这个人,我们又不是不了解,怎能隔岸观火,坐视不救呢!”冷蓄显然有些激动了。
“沈沉被捕,也未必就是这个原因呀。”石音丰插了一句。
“特辑处从不管刑事案件,我同它打交道多会,他们只插手一些政治事件。而且沈沉的政治观点……”
“沈沉的政治观点我明白。”曾晓杰打断了冷蓄的话:“如果这样,我们就更不能行动。他的这种以偏概全的观点,我早就提醒过他了。没想到,他还是没有接受我的劝告,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冷蓄,我奉劝你打消这个念头吧!要知道,不干无理之事,不兴无义之师。不要太狂妄,否则,国法不容!”
“真义从来不怕邪恶!”冷蓄一下子从沙发上跳了起来,用轻蔑的目光朝曾晓杰看了看:“胆小鬼!告诉你,我的意志已定,决不反悔!不过,如果我不能成功,你、还有石音丰,难道就脱得了干系吗!你们能辩解清楚、洗刷干净吗!”他停了停,换了种口气说道:“我看这样吧,我反正是被通辑的人,你们还是把我送到特辑处去,这样,你们也许还能立功受奖呢!”
曾晓杰用询问的目光,朝石音丰看了一眼。
石音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宋洁平、宋洁中也立即跳起来,站在冷蓄身后,生怕突变。
“冷蓄!不能为朋友而不明大义!如果你还要执迷不悟,这可不是我们无情啊!”石音丰也激动了起来。
曾晓杰刚从沙发上立起身来,寝室的门打开了。钱抑傲站在门前,由于失血过多,显得灰白的脸上,连嘴唇也有些发白了。只见他怒目圆睁,眉梢上竖,牙关咬得紧紧的。他的出现,使客厅里的人都感到有些突然。
钱抑傲用眼角朝曾晓杰瞟了瞟,说:“曾兄,你把我们都送进特辑处吧,我听候你的安排。不过,”他把头转向石音丰,“本来我的誓约是十年后,事态有变,只能提前了!”
“你有伤在身,以后再说吧。”
“准备接招!”钱抑傲已拉开架式,冷冷地说道,石音丰赶紧也摆好架式。
“住手!胡闹!”曾晓杰拦开他俩,伸手拉过一把沙发,对钱抑傲说道:“你现在不能多动,快坐下,有话慢慢说。”
“还说什么!沈沉在监狱里!”
“他的事,我们不能插手。”
“哼!你不能插手,我已插手了!”
“什么?!”
钱抑傲将自己负伤的经过向他们说了一遍。他的叙述虽然简短,可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惊异;他的叙述虽然平淡,可大家都替他捏了一把汗!
曾晓杰用责备的口吻说道:“你岂可只身闯进去,多危险呀!”
钱抑傲立即抢白了他一句:“‘不兴无义之师’嘛,哪敢劳你大驾!”
“抑傲,我当初错怪你了!没想到九年前的一句气话,你还耿耿于怀。兄弟,”石音丰走上前来,握着钱抑傲的手,神态真挚地说道:“是我伤了你的心。从今天起,把它忘掉吧!”他转过身,将屋内的人扫视一遍,严肃地说:“我决定,参加冷蓄的计划行动!”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曾晓杰身上,曾晓杰思索了一下,做了个表示无可奈何的动作,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只能这样了。冷蓄,你把营救计划向大家谈一谈吧。”
冷蓄并不答话,只是紧锁着眉头进行沉思。看着他的表情,大家都感到有些费解。良久,冷蓄才启口说道:“钱抑傲的贸然行动,使情况变得更为严重与复杂。我原先的计划已被全盘搅乱,只能另想办法。”
一席话,把大家说得面面相觑。
“依我所见,特辑处之所以至今还留着沈沉,一定是知道了他是个重要人物,想利用他来达到他们所达不到的目的,譬如其他人员或材料。”冷蓄继续说道:“由于钱抑傲的这一闯,他们定会吃惊不小。一个人就闹得天翻地覆,多几个人可怎么办?因此,在天亮前后,他们必然会将沈沉转移到他们所认为安全可靠的地方。这安全可靠的所在,只能是明山市监狱。”他踱了几步,自言自语地说:“从城北的特辑处,到城南的市监狱。那么,这灵康路则是必需经过的要道。”
他走到窗前,打开窗子,吹了吹口哨,窗前马上出现了一个身体健壮的小伙子。冷蓄对窗外的小伙子说道:“钟鸣,你赶紧到特辑处,监视他们的行动,特别要注意进出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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