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内,曲向农因为伤势卧地不支,李尧歌哭个不停,滕红英也不再拿他来威胁,只跟着掉眼泪,顾桥听着远处闷雷似的行军声不绝,心道下一秒这里就要变成修罗场。
忽然,原本定身和李耘古对垒的云唐忽然被白雾笼罩,乃至渐渐消失。滕红英见状,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那白雾带着云唐一起消失,滕红英才面如死灰地歪坐在地,口中喃喃道:“摩云尊者现身,云唐门主被带回云海楼,西域三十六国必定打乱,天下哪有安身之处?”
顾桥闻言更加心烦意乱,有心让滕红英带着李尧歌先行离开,可想各路人马四面八方都冲着客栈来,除非能飞,不然也难逃出生天。他把这话同曲向农说了说,曲向农也道:“恐怕就是文侯醒来,今夜也难逃。”
顾桥看着闭目入定的瞎子,云唐被他师父摩云尊者救走,那地门仙师矮叟在何处呢?会不会来救自己的徒弟?想到这就见地下鼓起一个土包,钻出一个圆球,四尺来高,甫一出现便扑向李尧歌。
顾桥想也不想,飞身便救,圆球却在空中绕过顾桥,将李尧歌朝空中颠了几颠,道:“好孩儿,竟叫得醒你父亲,如来佛祖都没你好使。”李尧歌初时啼哭,已尽疲累,正迷迷糊糊,忽被抛起,清醒起来,见是个皮球状的东西在抛接自己,立时高叫:“肉圆子成精。”
扑通,李尧歌跌在地上,肉圆子落在地上松开,露出一张皱巴巴的脸,没有鼻子和嘴,只两只硕大的黑豆眼,瞪着李尧歌道:“你这小孩儿,忒没礼貌,见了云蚕大仙还不纳头便拜?”
顾桥和滕红英见之面色皆骇,虽说万物有灵,百魅成精,也见过玄狐朱龙此类世间罕有的灵物,但能开口人语的还是第一次见!李尧歌却听云蚕二字,握着小拳头扑上去,揪住云蚕顶上一丛绒毛道:“还我爹爹来!”
且说这云蚕原本微若米粒,却能幻形无穷,方才在云唐和李耘古的困局中,因着李耘古的开悟,它竟获提升,有了幻质的能力,才现了真身。
曲向农视力受损,看不真着却也很快明白,这是遇见了真正的千年灵物了,传说人参长到一定程度能幻化人形,但曲向农听到也顶多是谁谁谁在山野听到人参精的嬉笑声,自己绝没见过。如今见那云蚕,一身软软韧韧的厚皮,便想应该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若褪一张下来做软甲,甚好。
再回头来说云蚕,活了千年,困过不少山野路人,也算阅人无数,所以能说人话,但不通世故,颠三倒四。眼下它不留神被李尧歌揪住顶上的弱点,只觉痛不可当,立刻讨饶道:“大王饶命,小的给你做牛做马,侍奉你的八十岁老母,三岁小娃,不然可就不客气了!”
李尧歌失去母亲,眼见又没了父亲,脾性上来哪里肯听,也听不出这大毛虫到底是讨饶还是威胁,又要发力拉扯它顶上绒毛时,却听父亲李耘古发声道:“尧儿,不得无礼。”李尧歌立时眼前一亮,放开云蚕扑到瞎子怀中,道:“爹爹,我还以为你不要尧儿了。”瞎子默然。李尧歌紧接着道:“爹爹,你见到姆妈了吗?是姆妈救了你吗?她怎么没跟你一起?”瞎子闻言一滞道:“谁告诉你姆妈会跟爹爹一起?”李尧歌道:“是姆妈说的啊,她会救爹爹出云蚕幻境,还说尧儿在,也会救尧儿。”瞎子脸上现出动容之色,顿了顿在李尧歌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尧歌听后惊喜道:“真的!?”瞎子点点头。
李尧歌起身朝云蚕走去,云蚕吓得蜷起来,李尧歌却朝它深深一揖,道:“爹爹说你可以让我见到姆妈,请你让我见见我姆妈,好吗?”
云蚕松开身子,低垂的小脑袋,道:“做不到。”李尧歌头也不抬跪地道:“我想见姆妈,我要姆妈。”说着呜呜哭起来,他哭了一会,便听有人叫他:“尧儿。”
李尧歌慢慢抬起头,泪眼朦胧中看到对面站着一个女人,身着家常罗衣,梳流水发髻,别凤凰木钗,正是日里云岚夫人的家常模样。
“姆妈。”李尧歌试探地叫了一声,对面的女子笑了笑,眼神却避开,李尧歌一愣,身子晃了晃,晕了过去。
云蚕摇身一变,恢复真身接住李尧歌,冲着瞎子道:“喂,聪明人,我变得出女人,变不出姆妈。”
瞎子黯然道:“早一日让他明白,早一日清醒。”
曲向农叹道:“其实他也知云蚕变出的是幻象,可就是忍不住期盼,但见了便知那不是,终究不是。”
云蚕不屑道:“你对我有渡化之恩,现在我报了,可以走了吗?”
瞎子默了默道:“可以,你虽可幻质,但心智初萌,反而容易露出马脚。”云蚕本来要走,一听这话刚要抗议,却听顾桥接口道:“这也是你变不出人家姆妈的原因。”云蚕一听,讲不出话来。
滕红英想了想,也接口道:“一会这里将集齐天下风云人物,只要你能打败他们,那么你的心智将会大开。”云蚕不语,状似思索,不一会朝瞎子道:“这些天下风云人物怎及我面前这位渡我的人?喂,聪明人,我若听你指挥,去打败这些人,一定能收获不少。”瞎子笑着点点头。
这时滕红英忽然脱下狐裘披风朝躺在李尧歌兜头罩去,顾桥一步踏前挥臂挡开滕红英的胳膊,滕红英早有准备,另一只手握着奇情双锏藏在狐裘下朝他兜头劈来,顾桥见她出杀招,也不含糊,出刀化钩扣住奇情双锏,另一只手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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