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侍婢却连笑脸都吝啬露出,直接鄙弃的低讽着,“什么姑爷!不过是命好而已。小户人家出身的身上总脱了那股小家子气,对着个端茶倒水的粗使丫头说谢谢,真是丢我们王府的脸……哼,别家的新嫁娘回门,夫家都要带东西。就像蒋大人家的姑爷,可是带了满满三大车的金银财宝,不仅府上的一等大丫鬟受了赏就连看门打更的老头子都讨到几个银钱儿,你看我们家的姑爷。回门的时候两手空空,哼,他也好意思踏进王府的大门……”
说话间隐约看到花丛中的身影,不仅不止声住口,反而还提高声音故意道,“你是不知道,我那日随着玉蝶小姐的迎亲队伍去过玉家村,渍~你没看见夫家那房子,又破又旧,连王府的厕所都比它好呢。还有那日姑爷身上的喜服,那布料,就是咱们府里家丁穿的衣服的布料都比他的高档……你说这样的人还配咱们尊他一声主子?啊呸!”
这些婢女最是牙尖嘴利,说话毫不留情,还专门捡难听的说。
直到两个宫女走远了,玉文沉才从花丛中站起身,他手里死死握着那株双姝异色牡丹的花朵,原本开得如火如荼的花朵此刻正在他手中已没了形状。眼底愤怒与屈辱交织着,他愤恨的扔下残花,转身欲走。可在转身之际,看到傲然站在远处的平安公主。她一身华衣锦袍,凛然冷傲的站在高处,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冷漠的声音落在耳里,就如在他伤痕累累的心上洒了一把盐,令她雪上加霜!
“自敬,则人敬之;自慢,则人贬之!”
以墨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告诉他,只有自己尊敬自己自立更新,别人就会敬佩尊重;如果自己轻慢自己,那别人也会贬低。
可以玉文沉现在的心境,自然是体会不到她这层意思。
当晚,玉蝶两人并未宿在雷霆王府,玉文沉找了个借口,推脱了景阳的挽留。
王府门外,玉文沉一出了王府,脸上的笑意就隐去了。
玉蝶担忧的看向他,“文沉,你……”安慰的话并未出口。因为她知道,玉文沉不如表面上那么洒脱超然,他因为自身才华横溢而心高气傲,可又因为家境贫寒事事低人一等而深深自卑。如果此时安慰他,只会雪上加霜。
玉文沉的脑中不停飘荡着两个侍婢说的话,脸色变得铁青,冷哼一声,沉着脸,粗鲁的拉着玉蝶走向马车。玉蝶猝不及防,被他拉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的人收尽眼底。暗处的人身着黑衣,披着黑袍,宽大的帽檐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一张美艳的红唇!
黑衣下不难看出那身子是属于女子的优柔与娇小,再上性感美艳的红唇,可以肯定此人是个女子,且还是个漂亮美丽的女子。如果王府的侍卫警惕的话,就能发现,此女子已经躲在王府暗处观察多日,自从皇上封太子妃的圣旨一下,女子便时常躲在暗处关注着雷霆王府的动静。不,确切的是,平安公主呈以墨的动静!
马车出了王府直接回玉家村,黑袍女子看了眼王府缓缓关上的大门,毅然转身追踪着马车而去——
马车行驶到临近玉家村的一个小镇上停下了,玉文沉从马车中下来。玉蝶撩开帘子,柔声问道,“文沉,不回家吗?”
“你先回去吧,家里的纸墨用完了,我去镇上置办些。”说完也不等玉蝶开口,就走了。
玉文沉并未去书斋买纸墨,而是进了小镇上的一家酒馆,隔着竹帘,他一个人坐在小隔间里喝着闷酒。也不知是酒醉红了眼,还是怒气冲昏了头,他突然发起疯来,扬手摔了酒杯,指着地上那滩酒渍怒骂,“贱人!贱人!叫你瞧不起人!死贱人!你们凭什么瞧不起人,你们有什么,不过是投了个好胎,什么王爷,什么公主,都是狗屁!都是狗屁!都是贱人,都该死,都该死!”他叫骂着,他怒吼着,他极力的发泄着心中的愤恨与屈辱。最后骂累了,酒气上头,趴在桌上哭骂着,“老天爷,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当初我考秀才,明明考上了,你却让县老爷的纨绔公子给我顶替了……如今明明巴结上了雷霆王府,明明成了王府的女婿,为什么还要,为什么……”突然,声音戛然而止。
他惊诧的瞪大着眼,见一只素手撩开珠帘,一道婀娜美艳的身影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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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偶要去见习,所以可能、也许、大概会更得少点哦~先给妞儿留个心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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