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八月末以来,生意一下子冷清了下来,来买鱼的人一天天减少。
贺良和母亲乘坐着公交汽车,刚走了不到几分钟,拐了个弯就减慢了速度。
“嗡...”车厢内一阵喧闹,乘客们纷纷挤在车内的左边看向车外,卡车驶过之后,又迅速的安静了下来。
贺良挤在妈妈的怀里,看着一辆辆卡车上押着的犯人,每人两边都站着端枪的士兵。
犯人们五花大绑着,被押赴刑场。那里离火葬场非常近,枪毙完顺便烧了,利索。
奎城就一座火葬场,这样的卡车贺良最近就经常看见。
他抬头看了眼母亲,母亲的脸上此刻全是忧色。
郝云抱紧了儿子,一路胡思乱想的来到终点站。
母子两人去了仓房,取了东西后慢慢走到道口。
来买鱼的饭店老板和鱼贩并不是很多,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堆,轻声的说上几句,或者只是相熟的两人窃窃私语。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看见母子两人来了。她迎上来,轻笑着打了个招呼:“大妹子,来了啊。”
郝云也笑着点头:“嗯,倪姐你也来得挺早。”
中年妇女名叫倪翠翠,圆脸盘,大眼睛,长得很标志,头发束在后头,扎的一丝不苟。
倪翠翠把郝云拉到一边,叹了口气道:“唉,现在来早有啥用,生意冷清下去了哇!”
郝云脸上也布上了愁云之色,叹道:“可不是!唉,这世道咋这样了,会不会出啥事啊?!”
倪翠翠啐了一口,轻声的说道:“妹子,你在这边不知道,现在乱得很!我开个小饭馆成天都得提心吊胆的,生怕哪天被人给害喽。平常闹事的多了去了,这帮人无法无天,报应!该!”
郝云一脸惊讶的道:“是吗!”
倪翠翠苦笑了一下,把左臂的短袖一撩,露出了胳膊的上半部分。
她一抬手臂,郝云立刻看到,在她左胳膊上有条深红的疤痕,像是被锐器割伤的,上面还有缝针的印记。
郝云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大姐这是怎么弄的?”
倪翠翠放下手臂,脸色苍白的道:“就是前半个月,有人在我饭馆闹事,不给钱还勒索。一个小年轻一刀就砍了过来,要不我胳膊挡了下,差点就要了我的命!”
母亲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紧紧的拉着贺良的小手。
贺良抬头问道:“翠翠阿姨,你害怕吗?”
倪翠翠听到贺良的话音,立刻笑了起来,说道:“怕啥怕,开饭店的遇上这点事要怕的话,那饭店还开得成吗?只要不把我饭店烧了,啥事都能过去。”
郝云神色变了变,慢慢的脸色也恢复正常了,只是一时还是有点后怕的木讷。
“大妹子,最近生意不好,我也想休息一阵子。今天来看看,明天我就不来了。”倪翠翠说道。
郝云点点头,心里叹了口气,又失去了一个客户。
她说道:“那大姐你饭店啥时候开?”
倪翠翠摇了摇头,说道:“那哪知道,怎么也得这阵风过去呀。”
郝云慢慢点点头,勉强的笑道:“也是,生意不好做了,歇歇也好。”
倪翠翠笑着说道:“我倒是歇不着,我打算带我家姑娘和小子出去走走,串串亲戚啥的。”
郝云点了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母子两人就往江南面去了。
这天的卖鱼节奏特别慢,母亲挑着鱼去了道口,好半天不回来。
贺良拿出饭盒,从里边夹出一块锅包肉,塞进了嘴里。
这是母亲做的,由贺良把配方告诉了她,慢慢做了几遍。这道著名的地方菜,妈妈就掌握了。
在江边等得烦闷,贺良练起了八段锦。
这动作,根据自己的体力来定,以练完之后身体舒适为宜,可以是6,12,18,24,30,36次等,相应的背后七颠次数也增加。
有个俗话:背后七颠,百病消。
贺良感觉这八段锦对他很是管用,真正做到了身体健康,吃饭香;身体健康,走路有劲的程度。
又过了二十几分钟,往常母亲去了不到半个小时鱼就会卖完,今天时间却特别的长。
郝云拿着扁担和袋子走了回来,到了贺良近前,说道:“儿子,收拾东西,咱回家吧。”
贺良惊讶的问道:“不到中午,就回家了呀?”
郝云点了点头,一边收拾渔具,一边说道:“没人了,今天人少,咱回吧。”
贺良哦了一声,连忙把盒盖盖上,装进了兜子里。
母子两人来了1个多小时,就坐车回了家。
到家之后,洗漱一番后,母亲笑着问道:“儿子,你想不想出去溜达溜达?”
贺良疑惑的道:“上哪啊?”
母亲笑道:“回山东,你姥姥家看看啊。”
贺良摇了摇头道:“不想。”
母亲一下子愣住了,问道:“为什么?”
贺良掰着小手指头,说道:“在山里,不方便,没有好吃的,也不好玩。”
母亲愣了愣,笑道:“怎么不好玩,你还没去过怎么知道?!”
贺良呵呵笑了笑:“妈,你想去啊?”
母亲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好多年没回去了,妈妈想回去看看。”
贺良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去吧,和翠翠阿姨一起去吗?”
母亲点头说道:“嗯,和她家一起搭伴,还有老郑家,他们家去首都。”
贺良点了点头,两手一摊,说道:“去吧,带多点钱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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