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季京,就连祝决也这么觉得,沈弋好像从之前的试映会后,就更粘他了,原本像这种时候,他跟季京开会,他自己在上面办公室处理工作,等着祝决上去找他,或者两个人一起在车库汇合,像这样拿着文件坐在车里等他的事情,从前从来没有发生过。
而且沈弋特别迅猛地在沈家旁边另外购置了一幢独立别墅,试映会后就带着东西跟祝决搬了进去,再也没有在公司留宿过了。
沈弋从前对祝决的事业关心程度比他这个正主还要上心,当初没能拿到小龙人,他比他情绪还要失落,但这回就好似之前那句话一样,沈弋不再那么关心祝决的征奖旅程——或者换句话来说,他换了一种方式来关注。
“季京怎么说?”车开到半途,沈弋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祝决道:“我不打算参加宣传,别的随意。”
“哦。”沈弋脸上掠过一丝放心,然后又好像觉察到自己这种情绪不太对一样,迟疑地说:“这样可以吗?”
祝决眼中满是促狭,口吻却很淡定自持:“不用我参加宣传,最近《乌衍传》也几乎屠版了吧?到了这个地步,我出不出面,影响力也不大了。”
这话当然不是真的,不过沈弋好似真的被安慰到了一样,轻轻松了口气。
沈弋最近状态有点不对,他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作为他枕边人的祝决又怎么可能没有发现,更何况祝决对于这种变化下的原因也隐约琢磨到了一点,心中越发柔软。
祝决忍不住就收紧了手指,颇为享受手指上传来的那份细微的沉重感。
除了在拍摄《乌衍传》时,因为造型关系他不能戴这枚戒指之外,任何时候,他都堂而皇之地在自己的无名指上牢牢地圈好了这枚指环,就像一个沉默但又斩钉截铁的宣言一样。
这种感觉很新奇,不亚于他第一次拿到自己的第一樽奖项时的感觉。
他想起今天在季京那翻看那些评价时扫过的一个帖子。
楼主用即使在全世界都在讨论人文哲学我也要坚持八卦的信念问:
“祝决这部电影应该是能拿奖的吧?去年他没能拿奖,没能世纪告白,这次要是拿了,会不会还履行这个承诺?”
这位楼主的这幢楼在腥风血雨中显得清新地别具一格,所以虽然没什么人还在这个时候关注这个民生八卦问题,隔三岔五地,它还是会出现在首页上。
不过那幢楼最后的结论是这样的——去年祝决大概是为了炒作话题,宣传电影,才会放出那样的话,但是今年他份量够了,而且去年操作失败了呀,今年应该不会这么干了,这么说的人还拿出了to到现在为止的所有宣传通稿作为辅证,逻辑自洽,特别圆满。
他有那么一瞬间有点想披个马甲回复那个楼主,实在不能怪他,关于他的表演,他的角色,他的电影,从过去到现在,引起的争辩实在是太多了,多的他已经习惯了,反而像这样锲而不舍地关注他感情状态的帖子让他有点耳目一新的感觉。
当然,季京在开始策划的时候,有过打算搭上去年的风头,稍稍放出一点感情牌挑动舆论,但被他否决了。
他勾着沈弋的手指轻轻晃动,不免孩子气地想:
这是我的人,为什么我要告诉别人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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