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止性震颤。”
医务室里,医生一字一字慢慢的说出他看到的症状。
郑长龙坐在医生对面,他伸出的右手止不住的抖动着。
“辣,辣是什么病?怎,怎么搞的?”康老师站在医生和郑长龙身旁,显得很焦急。
“我只是说现象,我也不能确诊。你这样多长时间了?”医生皱着眉头。
“断断续续4个月了。4个月前,就是那次我们玩儿彩弹游戏的时候第一次开始抖,但是睡一觉就好了。但隔了一个月,又开始抖,那次抖了一个星期,我以为就是平时体训强度太大了,后来也好了。可是这次,这次持续了一个月了,一直不停的抖,我就合计着得来看看。”郑长龙描述自己病情的时候逻辑清晰,语速平静,像是他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的病情。
“这样啊……”医生小声叹了一句,他的眉毛慢慢的皱起来。
很多时候,患者最怕的并不是自己身体的不适,而是面对医生是他皱起的眉毛。
“医生,没事儿~你猜是啥病但说无妨,我胆子大,你吓不住我的。”郑长龙依然一脸阳光的笑,仿佛没有什么阴影能将他的阳光笼罩。
“这……,你这现象很像一种病,但平均发病年龄在60岁,你才十几,不可能是帕金森啊……”医生犹豫着还是将他的猜测说出了口。
“啊,这病叫帕金森呗?咋地,能治不?”郑长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恐惧,就仿佛生病的人不是他,就仿佛他是一个医学系的学生,在向教授请教疾病的治疗理论及方法一样。
医生缓缓扭头看看康老师,然后缓缓的说:“我只是觉得症状像帕金森,但是可能不是。你静养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自己恢复不了,那估计就不能用常规医学手段了。”
康老师会意的点点头。
“医生,你是说,有可能不用治疗,它自己还能恢复呗?”郑长龙一边说着,一边抬起自己还在打颤的右手。
“有,有可能。”康老师点点头,然后认真的对郑长龙说,“但,但从今天开始,你要,要休息。停止训练,尤其是少用你的右手。”
郑长龙笑着用左手拍拍自己的右手,无奈的摇摇头,礼貌的告别医生和康老师,走出医务室。
听着郑长龙的脚步声在楼道里远去,医生感叹道:“这已经是第四例了。”
“第,第四例?不是第三例么?”康老师说。
“冷长河、刘剑桥、张洛琪,这不是第四个么?”医生扳着手指列举。
“刘剑桥间歇性痉挛,张洛琪精神不太好,这,这我都知道,冷,冷长河是咋回事儿?”
医生报以惭愧的微笑:“康老师,这我不太方便跟你说啊。”
“连我都不能说?”康老师也笑了,他感觉多少有些不可思议。
“康老师,你别为难我啊。俞校长嘱咐我不能告诉任何人,当然这个任何人的意思肯定不是针对您……但。”
“你,你看你,把我想成啥啦,你不说是对的。该遵守的承诺一定要遵守,不能放松尺度,你做的很好。”
“谢谢康老师鼓励。那,郑长龙呢?现在要给他开处方么?”
“我听说,听说刘剑桥已经给开潜龙了是么?”
“嗯,但剂量现在给的特别小,毕竟……您懂的。”
凉爽的夏夜,知了和蟋蟀开始合唱,满校园飘散着月季的花香。起航学校宿舍楼里的的灯大都熄灭了。
但陈佳彤寝室里的灯还亮着。
照着镜子,陈佳彤把扎起来的马尾又女为悦己者容放开,披肩的头发伴着微醺的脸颊。为了心中的牵挂,以往嫌长头发麻烦、难打理的她开始续发;为了心中的牵挂,以往性格爽朗、直来直去的她也开始变得温文尔雅。
“我有阮汐月漂亮么?”陈佳彤仿佛听见自己在问镜子里的自己。
“就算我没她漂亮,我是真心对他!”陈佳彤咬咬嘴唇,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张程远,你欠我太多啦!”陈佳彤自言自语的说,“哪个女孩儿会为了你,去又脏又臭又黑的下水道探查啊!”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握着的测绘图纸,牙龈渐渐的咬紧了。再次抬头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仿佛在质问:“你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儿过了?你这样是不是算叛徒啊?”
她仿佛看见自己的妈妈那失望的目光。
咚咚咚!
轻而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陈佳彤条件反射的从椅子上挑起来,跑过去开门。
张程远的t恤和短裤被汗水浸湿,他虚弱的倚在门边。
陈佳彤迅速的把他扶到床上,然后转身锁上宿舍门。
走到书桌前,陈佳彤把早早准备好的葡萄糖水端到床边,喂张程远喝了下去。
张程远喝完水,喘着粗气,用力握紧陈佳彤的手。
陈佳彤把空杯子搁在一边,然后紧紧地抱住张程远。
张程远逐渐恢复力气,也将怀中的少女抱得更紧。
“彤彤……”张程远气息还没喘匀。
“我知道,我知道!我也特别想你。”陈佳彤声音很温柔,她把自己的头搭在张程远的肩上。
张程远用手拨开陈佳彤的头发帘,在她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
陈佳彤闭上眼睛,轻轻的笑,微醺的脸颊又红了一分。
张程远微笑着用手捧起陈佳彤的脸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个爱害羞的女生呢?我俩在一起都半年了,亲亲你,你还脸红。”
陈佳彤嘟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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