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您”蹑手蹑脚地拉开座椅,放下背包端坐好,唐粟低声地朝着优格尔道着谢。
眼睛依旧没有离开身前的书本片刻,可冷漠的少年还是用简短的话语释放出了难得的善意,“优格尔,举手之劳而已,我的父亲也是中国人。”的确,除了蔚蓝的双眸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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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坂老师用有些冷来形容自己的邻桌,或许还是过于宽容了些。
一直用羞涩的静默来应对不善交际的唐粟,也勉勉强强地在午间时和几位外向的同班女生草草的攀谈上了几句。可优格尔,除了用简单的话语打发总是不懈地进行着骚扰工作的阳太郎,就是一直盯着手中的书本——并非是当做掩饰的课本,而是夹在扉页之中,一本小小的笔记本,如同鬼画符一般的记号,唐粟稍稍瞥上几眼便觉得头昏眼花,不过,偶尔夹杂在其中的娟秀字迹,很好看呢,淡淡的,莫名地让少女感到一阵亲切感。虽然,即便是那些汉字构成的词眼,也生僻地无法理解,她还是忍不住悄悄地瞥上一两眼,然后在心中揣测其中隐藏的意义。
“优格尔同学,请朗诵一下之后的语段。”一直被所有老师放纵着的优格尔,终于在下午遭到了国文老师的突然袭击。
犹豫着是否要尽到邻桌提醒义务的唐粟,在想起自己也因为出神忘记了页数时,已然在反应上慢上了一拍。
“是。”淡然地立起身子的少年,依旧堂而皇之地注视着课本中夹着的笔记本,然后,微微眯起眼睛的他,仿佛沉醉在了文章描绘的世界之中,声情并茂地诵读着:“画家雷诺阿说:只要有点进步,那就是进一步接近死亡,这是多么凄惨啊……”
“p76”少年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无声无息地画着纹路。匆匆地翻动着课本寻找起并不熟稔的课文,唐粟在收回目光的最后一瞬,隐约的,宛若在优格尔的嘴角看到了一丝流逝的奇异笑容,然后,堪堪翻到页码的她,听到了国文老师接下来的命令,“唐粟同学,请解释一下优格尔同学语段中抒发的感情。”呼,逃过了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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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课程,终于结束了。
除了归家部的几位还在懒洋洋地收拾着课本,其余同学大都兴冲冲地涌向了各自的社团参与新学期的第一次社团活动。优格尔和阳太郎,这两名让唐粟印象最为深刻的少年,也不知何时消失了身影,最终,还是没能鼓起勇气向他第二次道谢。
不经意地扫过邻桌的座位,唐粟的目光扫到了一块颇为显眼的小东西——用红绳系着的木牌上铭刻着幸福安康四个小子,牌子的一角上,还绘着一头奇怪的小兽,似虎似豹,可又有些微妙的不同。是优格尔同学的吧,记得,他似乎是将木牌当做书签使用的样子?该怎么还给他呢?去问问其他的同学?还是,明天吧……眼见得最后一名学生走出班级的大门,唐粟还是选择了心中最为稳妥的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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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线的尽头,冬日的夕阳早早地遮掩了自己的全部身姿。孤身一人漫步在黯淡的街道上,惆怅填满了唐粟的胸腔,果然,离开了妈妈,自己什么都做不到。
“哟,这不是小栗子,回来了啊,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课吧,有没有交到好朋友啊?”慢悠悠得从拐角走出来的老婆婆,是唐粟在这片老旧的街道里,唯一可以称得上熟人的存在。
“奈奈子婆婆,虽然今天没有,但是我相信,我明天一定能交到朋友的。”强自打起精神,唐粟努力地装出了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呵呵,是么,刚刚老婆子我啊,可是看到一个长得很帅气的男生跟在你后面呢,还以为是小栗子你的新朋友呢,可惜啊,一转眼就不见了。”老婆婆和蔼的笑意掩不去她眼角暗藏的狡黠,“小栗子,你可不要放松警惕啊,长得越是帅气,就越是不可靠,这可是老人家我的经验之谈。”
“哎?”转过身子,仔细瞅了瞅身后,唐粟一无所获。大概,是同路造成的巧合吧,“恩,婆婆的教诲,我会牢牢地记在心里的。我要先回去了,有空再陪您聊。”
“唉,这孩子啊,几年不见,也出落得这么水灵了。要是智佳子也能够看到就好了。”奈奈子婆婆缓缓地招了招手,感慨着响起了自己逝去的老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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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层楼的西式别墅,暖洋洋的淡黄色的外墙,草木葱翠的小院子,石墩上的小石狮子,趾高气扬地昭示着它经历的悠久岁月。即便是在至少拥有百年历史的旧城区,它也是最为古老的成员。晨间从误点的高铁跃下之后,只来得及和奈奈子婆婆打声招呼,将随身丢在客厅里,便匆匆地赶往了学校。一直到现在,唐粟,才真正地有了闲暇,立身于此,缅怀那些逝去的难忘岁月。
十年了,从祖母逝去到如今,已经整整经过了十年。那年的早春,痛哭流涕的唐粟被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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