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内百官纷纷散去,只有袁傀和何进没有立即离去,他们的目光,自然是放在了侍御史田丰的身上。
“元皓,陛下一直都很信任你,现在也只有你可以劝服陛下收回成命了!”袁傀走到田丰面前,语重心长的说道。
何进咳嗽了一声,也跟着说道:“不错,一切就看你的了!”
哪知道田丰只是轻笑一声,冷淡说道:“二位身为司徒和大将军,尚且劝服不了陛下,下官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侍御史,陛下会听下官的话?”
“你——”何进对于田丰的无礼极为愤怒,拂袖而去,袁傀却是叹息一声,苦笑着离开。
田丰来到偏殿,见到刘宏正歪着身子靠在龙床之上,上前问道:“不知陛下传微臣有何吩咐?”
刘宏看了田丰一眼,对左右宫女太监一摆手:“你们都下去!”
“喏!”
见屏退了众人,田丰知道刘宏定然是有要是要问,因此走得更靠前了一些:“此刻无人,陛下有话不妨直说!”
刘宏突然变得精神了,坐了起来,盯着田丰道:“密诏,高燚可有看到?”
田丰点头:“是的,高燚受了密诏,如陛下所料,并未大肆声张,可见是个值得陛下托付的人!”
刘宏满意地笑了:“不管是内臣还是外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以后南阳还要靠你多走动几次,高燚要招兵买马,拉拢人才,你就从旁多家帮助,朕没有什么能帮他的,若是他扩充势力钱粮不足了,就从朕的金库取用!”
田丰微微吃惊,皇帝一向是出了名的吝啬,这一次却是如此大方,实在是叫人想不通,可是此时他也不敢多问,但如果什么也不说,难免皇帝不会怀疑他,于是反问刘宏:“微臣有一句话,不吐不快,陛下如此推心置腹以待高燚,可曾想过高燚会心怀鬼胎,辜负陛下?”
“朕以诚待他,他安肯负朕?”刘宏叹息一声,“你有所不知,你不在的这段时日,朕就险些丧命于他们之手!”
“恩?”田丰一惊,疑惑地看向刘宏。
刘宏仰头看着宫殿上面,悠悠说道:“那几日,朕偶感风寒,十常侍伺候汤药,朕很是感动,可是当夜却腹痛加剧,何进听说之后,便差太医前来,竟然从药渣之中,测出了少量的砒*霜,药量不大,可见是想让朕慢慢病发而死的!”
田丰道:“十常侍害陛下之心昭然若揭,只是陛下一直不相信罢了,可是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怀疑大将军?”
“呵呵!”刘宏笑了,“这个则要感谢万年了,那一日她贪玩把朕殿内的檀香抱出去玩,结果那里面的檀香灰被风一吹,纷纷落进了荷花池之中,池中的鲤鱼当场便全都死了,而这个檀香,是何进送来的,你说,朕还能相信他吗?”
万年是刘宏的女儿刘依依,封号万年公主,现在年方七岁,生母不详,这刘依依生得乖巧美丽,宫里人都习惯称她为玉公主。
田丰心里咯噔一下,何进不会有这等能耐的,一定是有人从中陷害,但皇帝已经对何进抱有戒心,估计很长时间里难以改变印象了,因此田丰拱手道:“微臣明白了,陛下放心,高燚其人非常人也,钱粮具备,兵马齐全,制衡十常侍与大将军,当不是问题!”
“那就好,你下去吧!听说张让昨天在府上遭到了行刺,朕得去看看他才行!”刘宏一摆手,示意田丰可以走了。
田丰察言观色,称诺而退,不忘提醒一句:“既然十常侍与大将军有害陛下之意,希望陛下万事小心!”
“皇上驾到!”
张让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一咕噜从自己的床榻上爬起来,趔趔趄趄刚到门口,刘宏已经到了,他将张让扶起,亲切地说道:“阿父,朕听说你昨夜遭人行刺,险些丧命,实在放心不下,就叫太医备了补品前来,阿父现在可好?”
张让受宠若惊:“老臣何德何能,得陛下如此挂怀,实在是心中惊恐!”
刘宏笑笑:“阿父这是说哪里话,朕大小事情都要征询过了阿父的意见才能做决定,如今自然也是一样,朕听说广宗与下曲阳经历黄巾战火,百姓离散,十室九空,朕心中痛心疾首,想去那里看看,阿父以为何如?”
张让不假思索便加以拒绝:“此时万万不可,陛下九五之尊,怎可轻离京城?若是陛下觉得老臣献上的那些玩意没有了新意,老臣再去民间搜罗一番便可,外头凶险,可不是陛下想象得到的!”
刘宏满不在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朕的天下,朕如何就去不得?朕意已决,阿父此次既然受了伤,就好好养伤,其他几位公公听说也是伤势颇重,朕会把最好的太医找来给他们诊治,此次出行,朕不带任何人去,朝中大事,还望阿父多留心思了!”
他的口气里虽然有这惋惜,可是却给人一种挣脱樊笼的错觉。
“陛下,这使不得啊,老臣不过是一名内臣,哪里有资格总理朝中大事?陛下三思!”张让知道劝说已经是无用了,但还是想试试最后努力一下。
“不必三思了,就这么决定了,朕的子民受累,朕岂可坐视不理?朕今日便会动身,这件事情,希望阿父为朕保密这件事,朕从冀州回来,一定会给阿父带些好玩的物件回来。
刘宏说着,竟然起身便离开了张让府邸,让人怀疑他到底是来看望张让伤势的,还是来向张让辞行的。
刘宏一走,张让便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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