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林逸之宛如冷水泼头,万念俱灰。便是脸色也变得煞白起来。
陆汐月紧握他的手,已经可以感受到从那手上传来的剧烈颤抖!
而这一刻,楚箫已将那问心剑掷于地上,在所有人面前,在曾锐金闪烁不定的眼神下,缓缓的,毅然决然的跪了下去!
这一跪,跪得所有人的心中都无比的震撼!
队伍中的白衣纳兰都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曾锐金万没想到楚箫会有这番动作,只惊得倒退了几步,颜色更变,忙摆手道:“楚师兄,事情还没查清楚,你何故如此!”
楚箫淡淡一笑,那神情却更加的坚决起来,那眼神中的不悔与决然,让曾锐金的心都有点不忍了起来。
曾锐金缘何不明白楚箫为何如此行事。
楚箫缓缓道:“曾师弟,不用查了,那样只会劳心劳神,那石上的木字正是指向我,这一切皆是我所为,如今我已缴械,你押我去见我的师尊和师叔伯们吧!”
曾锐金看着楚箫那一脸的决然,心中也心疼万分,他怎么不知道,这个楚箫如此大包大揽所谓何故?他怎能不想证明自己便是凶手,可是,一但如此,再查下去,白离木和林逸之势必会被牵扯进来,而他又于心何忍?
这整个离忧教的二弟子,在这种种是非之前,选择自己一人承担,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风雨飘摇,一切都冲自己来吧!
这一刻,曾锐金的眼中,林逸之的眼中,白离木的眼中,所有想通这些道理的人的眼中,皆觉得这个平日里就洒脱豪爽的楚箫师兄,身形又蓦然高大了几分,只是,这高大的身影里竟带着无比浓重的悲壮!
曾锐金还想再说什么,只是忽然耳边传来楚箫坚定如铁的声音:“曾师弟,你要让楚箫背负一辈子的愧疚么?这件事不能牵扯太多人,我身为离忧教二师兄,责无旁贷!兄弟,莫要迟疑了!”
字字诛心,不容置疑!
曾锐金知道这是楚箫暗暗用传音之法告诉他的话,下一刻,曾锐金早已热泪盈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罢!罢!罢!
曾锐金一狠心,刚想喝令将楚箫押走。
忽的,眼前一人缓缓的走出了人群之中。
陆汐月正自为楚箫所为感到震撼,忽的觉得手上一松,她下意识的知道不好,刚要低声喊,可是已然不及。
那个黑衣少年,在众目睽睽之下,缓缓的来到楚箫身旁,带着不容置疑的眼神,将楚箫慢慢的扶了起来。
楚箫眼中泪光闪动,口中念道:“兄弟……”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那黑衣少年,却是冲着楚箫洒然一笑,心中再没有了初时的惶恐与逃避,目光相接处,却是恁的平和与坦然。
林逸之蓦然开口:“楚师兄,这事情委屈你了!”
言罢,竟自己跪于地上,朗声说道:“莫忧峰五弟子林逸之欺瞒诸位,因欧阳越屡次三番辱我,我怀恨在心,这才于昨日晚间将他约之此处杀了,一切皆是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干,林逸之甘愿承担一切!”
言之凿凿,不容置疑!
众人心中更是如雷击一般,各个心中都震颤不已,那些新进的弟子心中也疑惑起来,今日这离忧教弟子怎么回事,竟争相认罪起来!
曾锐金眼中有万般痛惜,只把脚一跺,长叹一声:“兄弟,你这又是何苦!”
林逸之一笑,缓缓道:“师兄不必如此,逸之虽然痴傻,但也明白这是迟早的事!”
林逸之跪在众人眼前,那阳光之中,黑衣闪烁,似乎刺得人眼睛生疼。
纳兰明轩此时痴痴的望着这个黑衣少年,眼中神情复杂,不知想这些什么。
便在此时,一声淡漠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那声音不紧不慢道:“不要着急,这里面也算上我一个,可好?”
众人回头望去,却是那一脸冷漠的白离木!
白衣飘动,那脸上依旧是冷漠的似乎没有一点变化,缓缓的走到林、楚二人面前,淡然一笑。
“我也来凑凑热闹罢!”白离木蓦然开口。
“哗——”所有的新进弟子豁然一乱,低低的议论开来。
一个“木”字所指的三人,竟然没有一个人选择逃避,都是慷慨而出,没有半点犹豫退缩,再想想欧阳越一干人等的嘴脸,这新进弟子中,大部分人反倒觉得这欧阳越的死却是无足轻重了。
曾锐金眼看着这三人都是铮铮铁骨,寸步不让,长叹一声道:“你们这样草率行事也未免有些鲁莽了吧!那自认凶手是好事?算了,你们都起来,从现在这一刻,你们都不能妄自菲薄,我们望忧峰和莫忧峰所有弟子都暂且回去把此事禀报给各自师尊,由他们定夺吧!”
说罢,将这几人挨个的搀了起来。
可是,这个决定却是惹恼了两人,这两人在人群之中暴跳如雷,跳脚指着曾锐金等人大声嚷道:“好你个离忧教,这便是你们所谓的公道行事!一个都不追究?在我们看来,这三个人都是凶手!你们若是包庇这三人,我和上官清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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