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后宅见到了窦允,只见后者依旧和先前一样的态度问候了两人,便坐在那翻看古籍,看来窦允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同意推行投票选举,县令这种亲民官,一直和百姓接触当然比祖逖杨嘉更了解百姓生计,世间百态。但这既然是豫州刺史那派下来的差事,窦允只能一丝不苟的完成,入了仕途很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早就没了书生时候的我若不想,皇帝老儿来了也没用的莽撞。
窦允也没告诉杨嘉主薄他们几人的心思,只是和两人聊了一会永嘉年间的一点战乱之事。不一会儿县衙散吏便送来了晚饭,托盘中不过是汤饼和一碟腌咸菜,窦允津津有味的吃着,杨嘉毫不在意的囫囵对食,祖涣则是面色难看忍着难以下咽将汤饼吃完,默不作声的窦允将一切尽收眼底。
两人在县衙后宅的客房中休息了一夜,翌日早早起床督查选举一事。
选举县衙官吏一事,事关自己生计,铚县三村百姓纷纷放下手中的农活,早早跑到谷场边听本村里正的指挥。
下?村的谷场小土台上站着的里正面对比肩接踵的人群丝毫没有一丝慌乱,有序不稳的讲解选举何时开始,何时结束......都是本村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什么紧张的!再者刺史那边要革县衙官吏的命,又不是革自己这个里正,怕什么!说不定因为自己声望高,有幸得个主薄当当呢?
唠唠叨叨的讲完如何投票选举后,里正大声问还有什么不懂的地方,绝大多数人都在心中反复度量选举事宜,不理会台上里正的问话,只有几个村民大声叫问。
“俺不会写字怎么投票?”
“俺家没有笔墨纸张,也不识字怎么写选票?”
......
刚刚还在沉睡的人群,忽然被这几道声音唤醒,问问张嘴询问。
里正一看顿时傻眼了,板着手指头粗粗数了一下下?村四百多人也就两三个人识字,也就只有一家有笔墨砚台纸张,这可怎么般,总不可能让他们一家将全村人的都投了吧!?自己哪有这般权利,自己也哪敢替上边做主。
兹事体大,宁可先将他往后靠一靠,也要按照上边指示行事。台上站着的里正想到这里,毫不犹豫说了句让众人等着,转身往县城跑去。
杨嘉祖涣窦允几人正在县衙门口督查百姓投票选举,住在城中的百姓大多家境殷富,有学问的人也很多,少数不识字的人请那些识字的居民代笔就可以,倒也没出现三县那般全村没有一个能识字的人,城中居民听完主薄的解释纷纷点头表示理解,完后转头往家中走去,将自己心中合适的官吏写在选票上边,等到下午申时拿到县衙交给县衙官吏就行。
看到城中居民慢慢散去,台阶上的杨嘉祖涣长长吐了口气,本以为选举一事会遇到很多麻烦,没想到异常顺利,接下来就是统计投票结果,辟用百姓心中的合适官吏。
刚要转身往府阁内走的杨嘉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转头看去却是一个身着褐色深衣,脚踩木屐满头大汗的中年人逆着人流大声叫喊,杨嘉不认识此人以为只是城中普通居民还对选举一事有不懂的地方,驻足等待来人有何问题。窦允微微皱眉自言自语:“下?村里正。”听闻窦允叫出了此人差事,杨嘉祖涣两人脸色微变,本以为可以顺利进行,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县衙主薄等官吏也看到了里正,心中微喜天无绝人之路,满头大汗的里正简直就是众人的救星。
跑到杨嘉窦允面前的里正顾不得擦汗,缓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杨从事,窦县令,下,下?村选举一事出问题了。”
听到果然如自己心中期望那般,主薄顾不得尊卑差别,抢先问道:“下?村到底出了什么事?”
窦允瞪了一眼主薄怒喝:“放肆!能轮到你问话?”说完看了一眼杨嘉祖涣。
既然窦允已经呵斥了越礼的主薄,杨嘉也未理会主薄,开口道:“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缓过气的里正原原本本将下?村的问题说了一遍,杨嘉皱眉,祖涣皱眉,窦允面无表情不知所想,主薄等人大喜,那三个村不能选举,那只要自己几人好好‘贿赂’一番城中居民,自己这个差事还是可以保得住的。
受文化教育太低!平定谯郡,央求祖逖上奏疏,好不容易争取到了这个机会,没想到竟然在这个问题上卡住了,铚县三村百姓竟然连自己心中良吏都不能表达出来。杨嘉面色难看可想而知,下?村遇到这样的问题,那其他两村估计也是遇到了同样的问题。出言将里正叫到了县衙,杨嘉未多言,带着祖涣窦允两人往后宅走去。
主薄见杨嘉只是将里正安置在县衙,以为杨嘉束手无策,几人欣喜的互相看了一眼,眼中满是得意,自己这个差事算是保住了,几人甚至没有理会杨嘉窦允三人,美滋滋的坐在县衙偏房中等待杨嘉宣布废除三村选举一事。
不多时县衙又匆匆迎来了其他两村的里正,待到主薄问清两村与下?村所遇问题一样时,更是放肆的大笑起来。主薄轻松的对远处的散吏摆摆手喊道:“去后宅告诉谯郡来的从事和窦县令,就说三村都不能投票选举官吏了。”上命难违的散吏只好受命去触杨嘉眉头。
见前来通报的竟然是散吏,祖涣,窦允两人大怒,这么重要的大事自己竟然没过来通报竟然只派一个散吏过来,主薄的骄纵嚣张程度可想而知,不过人家也有嚣张的底气,外地的县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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