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儿,你看。”
他突然撤回手来,托盘径直往下坠去。南宫秋还没反应过来,沈若寥一弯腰,一手已经把即将坠地的托盘牢牢地抄住了。
“没看清?你再看。”
他把盘子平抛出去,然后两步赶上去接住。又原地向上抛去,闪身回到她面前,把桌子轻轻一推,落下的托盘稳稳地掉在了滑过去的桌面上。
南宫秋目瞪口呆,眼泪不知不觉停了。
沈若寥把桌子复位,端起托盘送到她眼前。那托盘里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迹。他打开茶壶盖,里面的茶水满满的。
“傻丫头,我告诉你。这些,对稍微练过点儿武功的人来说不过雕虫小技。我手下的每一个士兵,都可以做得到。谷沉鱼的身手,不比我差多少;想做到刚才这些,他可以轻轻松松,毫不费力。换句话说,你把东西还给他,就算是你没拿稳,掉了,哪怕是火炉子,他也肯定接得住。他就是成心。你根本没有失误,你没有摔任何东西,这一切,都是陷阱。”
南宫秋望着他,先前脸上的惊恐和绝望已经淡去了。
“那……那你打算怎么对付他?”
沈若寥笑笑:“你就别管了。他敢对你使阴的,我饶不了他。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错了,根本不该让你卷进来。我知道他很阴险,可我还是低估了他无耻的程度。你别再想了,赶快睡觉吧,瞧把你哭的,头疼不疼?要不要弄条冷手巾冰一冰?”
“嗯。”
南宫秋额头上搭了冰凉的手巾,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沈若寥守在她边上,看着她睡着,吹熄了灯,在她身边躺下来,瞪大眼睛望着黑暗中朦胧的房梁出神。
她就躺在身边,柔软的身子紧紧贴着自己,只隔着两人薄薄的单衣,他却什么感觉也没有,仿佛身边躺的已经不再是个女人,甚至不再是个活物。是一尊玉雕?又或是汉白玉的,或是冰雕。他浑身是冰凉的惬意,赏心悦目,心满意足,仅此而已。
什么时候起,连这本能的yù_wàng,都已经消散殆尽了?他和她,究竟怎么走到今天这步的?
是坚持太久,而成习惯;习惯太久,而成本能。
还是他的秋儿,已经彻底在他心里,变成了非人的仙女,无论如何亲近,也终究永远是两界的距离。
他不知道。
只有五个月,却又绝对是日积月累。一切都在变,包括他自己,变化如此惊人。他还是应该赶快走;尽早离开,离开这京城里的一切人与物;也许,再也不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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