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军。”
沈若寥这才转身回到帐中来。
“袁将军有话请讲。”
袁宇道:“左将军,那燕兵――未免,用刑太过,反而吓坏了将士们。”
沈若寥道:“杀鸡骇猴,以儆效尤,焉能不过,为的就是这个震慑。何况,断其十指,剜其双目,非我独创,还是从燕王那儿学得。他如此残害我军战士,我却用不得此法去折磨他的人?”
“末将遵照将军密令,灌了他哑药,只能发喊叫之声,不能再说话,原以为,将军只是稍施军杖,装装样子而已,没想到――”
“袁将军在责怪我残忍了?”
“我等都以为将军一向心地善良仁慈,遣返营妓,又很少责罚战士,今日如此,确实出乎众人所料。”
“那要看对什么人。想起怀来守军,沧州将士,我只觉得自己残忍还不够。”沈若寥坐下来,沉默少顷。“袁将军请回吧。今日之事,多谢将军暗助。”
袁宇离开后,何福又进帐来。沈若寥望见何福,抬手遮住了脸。
“何将军若想骂我心狠手辣,刚刚袁将军已经骂过了。我不得已而为之,并不单纯只为了他是燕军奸细,其实另有苦衷。”
何福道:“我知道。我本也不是想责怪将军;太祖高皇帝对待敌军俘虏,曾经比这还不如。我来是想问将军,还想做些什么假象给燕王看,我等该如何配合将军?”
沈若寥惊讶地抬起头来:“何将军?”
何福道:“袁将军声称日落后才抓到此人;那燕兵头脸上鞭痕层叠,肿胀之下盖着愈合,凝血呈深褐色,怎么也有两三天了。将军之所以这么做,必是因为已经掌握了十足证据,而此刻仍想借那内奸之手,继续报信与燕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故假称是刚刚才抓到。那燕兵神情中有哀求绝望之色,喊叫之声不似常人,想必并非宁死不屈,而是被人做了手脚,口不能言。此皆为了使那内奸安心。将军既已授信于袁宇将军,何不让我等也一起参与?或者,将军所疑之内奸,就在我等之中?”
沈若寥叹服道:“何将军何其英明;小小伎俩,被将军一眼识破。既如此,就烦劳将军速请众位将军一并都到我帐中来,有机密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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