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傅林并未阻止离王的举动,反正也不是头一次这样喂药,不差这一次,他坐在外室等待全文阅读。陈嬷嬷等人没有老爷的吩咐都不敢擅自进内室,只好也在外室等候!
封玄离原本在宫里已经被气得决定不理这个女人,虽然救过他,但是太不识好歹,他堂堂皇子难道还缺女人不成?更何况是一个庶女,他已经对父皇再三表明要娶她为正妻,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不乐意的!
但是此刻,所有的怨恨与不甘都化成需有,他端着碗,半跪在床前。他是皇子,除了父皇还没有人能让他这样半跪下来。
由于背部的伤,她只能侧躺着,他一口口将药喂进她嘴里,如有药液流出他会用帕子及时擦去,细心极了。
一碗药,就这样完全喂入她口中,他坐在床边,执着她的手,凝视着她苍白的小脸。
很奇怪,其实他有无数次机会掀开那厚厚的刘海去看她的全貌,但是他却想不起来。就如同此刻,他想到很多,比如为什么他进马车的时候,她会那样的趴着;又比如既然她将名节看得比命都重要,为什么他坏了她的名节,她却不肯嫁给他?
她,看似简简单单的少女,对于他来讲,却像是个谜,一切透着不寻常,又似乎合理,他越是想解开,就越被她吸引一分。
他的手,无意碰到她的小手,那冰凉的触感令他的手如被冰刺一般,忍不住瑟缩一下,紧接着他反手握住她的小手,一双小手都在他的大掌中,细细摩挲,体贴地为她暖着。
离王久久不肯出来,门外叶傅林不敢离去,急得他在门外踱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叶繁锦才悠悠转醒,她缓缓地睁开眼,看到眼前有一个白色的人影,刚刚醒来的她有些恍惚,似是在梦中一般,呢喃出口:“离王,你没走?”
分明他拂袖而去,她心里难受。这一幕又出现在她刚才的梦中,原来他没走,现实与梦境,她已分不清。
封玄离听到她的话,心中涌起一阵狂喜,颇为激动地说:“繁锦,我在这里!”
叶繁锦蓦地清醒,瞪大眼睛,反问他:“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这里,等着你醒来!”他也不是故意要等她醒来,只是不想走,等着等着,就到了这个时辰。
叶繁锦此刻才察觉到手暖暖的,不像昏睡之间那般冰冷,垂眸看去,原来是他一直在握着她的手,她往回缩了一缩,他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她只好敛眸说道:“男女授受不清,殿下!”
这一句,有别于刚才初醒的沙哑与软糯,声音清明许多,没了拖泥带水,清晰而又冷静。
封玄离恋恋不舍地将手收回,灼灼的目光却盯着她并未移开。
叶繁锦心中暗暗叫苦,在宫里好不容易才将他气走,只是一句话,便前功尽弃了么?她心一狠,无情的话便说了出口,“殿下,难道在宫里臣女说的话,您都忘了么?臣女以后还要嫁人,请殿下以后不要再来私会臣女!”
她还想嫁给别人?一股火腾地就蹿了上来,他伸手出想要将她从床上拎起来,但是他的理智又将那手硬生生地扯了回来,握紧,放在身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逼迫自己变成平常状态,平静地问她:“本王来,是有话要问你。本王救你之时,看到你趴在马车之中,难道你事先知道有刺客?”
叶繁锦心里咯噔一下,她努力忍着没有让自己脸上表现出异样,开口答道:“当时我斜歪在马车之中,第一箭射来的时候,我被吓了一跳,然后马上向前趴去,避免后面还有箭射来。”
这个解释倒也过得去关,可是封玄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他一时之间又想不出来,只好问下一个问题,他审视的目光又向她看去,低声问:“为还救你名节之恩,你不惜用命来报答于我。那么我对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怎么让你嫁给我你却不嫁?难道毁你名节,你又不在意了?叶氏四娘,到底哪句话于你来讲是真的?”
“那是殿下为救臣女,臣女没有不知好歹以为殿下要占臣女便宜,所以臣女并不在意!”
封玄离看她神色淡定,思路清晰,完全没有痛苦或是异样情绪,仿佛事情就是如此,他紧紧地盯着她,看不清到底哪面的她才是真实的?
“殿下,夜色已深,臣女要休息,殿下请回吧!”叶繁锦的声音愈发清冷起来,逐渐拉远她与他的距离。
封玄离看着她,她一直敛着眸,那神色总是淡淡的,根本没有一点变化,他的心也逐渐地变冷,那团火热,渐渐冷却下来,他的目光,变得疏淡,终于,他站起身,一言不发,拂袖而去。
这是第二次,她将他气走,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希望不要再有了,她闭上眼,轻轻地吐出口气,无力虚软地靠在榻上,她再也禁不起这折腾!
叶傅林看到离王掀帘而出,脸上神色清清淡淡,他立刻前去拱手叫道:“殿下!”
封玄离似没听到一般,越过他大步离去。叶傅林担忧地掀帘看向内室,看到四娘闭着眼,神态安静,就像从来没醒过。他只匆匆留下一句,“照顾好四小姐!”然后出门去追送离王。
叶傅林直跟到门外,离王仍是一言不发,直到离王利落地上了马车,叶傅林惶惶说了一句,“殿下慢走!”也没有得到回应。
封玄离此刻内心已经没有愤怒,他的心似乎被冻得麻木,恢复成以前那个不会心软,时时刻刻都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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