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侗深吸口气,刚才的感觉就像是以自己的双手为锤,在不停轰击一台烧的通红的精钢锅炉,反震灼热的力量让他都有些消化不掉。
忽然间,马侗心中一颤,瞳孔猛地收缩,死死盯住十几步外被砸出的大坑,眉宇间阴云密布,几乎要滴下水来。
啪!
一只肌肉虬结的粗壮手臂从坑内伸出,重重拍在地上,然后是第二只……
紧接着,一个冒着蒸腾白气的强悍躯体从坑内跳了出来。
马侗猛地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个浑身肌肉遒结鼓起,高度膨胀壮大至接近三米,甚至比自己更加狰狞恐怖的身躯,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终于,还是逼着我走出了那一步,最终,还是没能按照要求把第三段的基础完全打牢,就被逼无奈进入到了第四段的层次!”
“这是无法挽回的巨大损失!”
他低沉咆哮,缓缓摆出老山架起手式,眼睛半开半合,笼罩住马侗周身。
马侗深深吸气,一口气仿佛无休无止被吸入肺中。
他脸色涨得通红,手臂上的鳞片再次散发出乌黑光泽,额头诡异顶起一个大包,仿佛有异物要从中破皮钻出。
他有种致命的预感,对面不动则已,一动必然会爆发出石破天惊的一击,挡不下来的话,有可能会死。
两人之间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静中。
咔嚓!
咔嚓咔嚓!
毫无保留释放出自己所有的实力之后,马侗的身体竟然再一次开启了膨胀。
而与之前有所不同的地方在于,一道道犹如水银的液体在其身体表面蜿蜒游走,最终变成银白相间的金属固定下来,就像是给整个人套上了一层充满暴力美学的铠甲。
这是从殖装兽进化到了铠甲勇士,甚至是宇宙骑士迪波威吗?
又是一个从未有过的古怪念头从意识深处泛起,他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灼热的炽白火焰,同样全力运转体内的汹涌热流。
哗啦…………
一阵山风拂过,秋叶发出细碎的声音。
他突然消失在原处,一个大步跨过三丈距离,再出现时已经来到马侗身前。
以老山架搬山拳为基础,再加入他从意识最深处获取到了玄奥信息,最终才组合在一起形成了如今的这一拳。
力可搬山,混沌归元!
轰!
强大的风压扑面而来,马侗双臂合拢上扬,硬碰硬去挡。
却只听到咔嚓一声脆响,保护屏障支离破碎,骨肉碎屑四处飞溅。
双手连同双臂,刹那间已经不复存在!
而后马侗不闪不避,竟然死死咬牙,昂首向前,以额头正中破开皮肤凸出的菱形独角迎了上去。
轰隆隆!
天空中炸响一记闷雷。
豆大的雨点噼噼啪啪掉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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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好冷......这是什么地方?”
她捂住太阳穴,颤抖着睁开眼睛,一下子陷入呆滞。
外面是哗哗的大雨,嗖嗖水汽跟着冷风灌注进来,将这个狭小的山洞打湿大半。
一个人背对她坐在那里,沉默注视着外面的风雨。
“你,你是......”她忽然闭上嘴巴,不敢再继续多说一个字。
“现在终于会说人话了?”
“反正现在时间很宽裕,我们聊聊?”
他调转身体,左臂软软吊在胸前,看起来已经无法吃力。
“我的同伴呢?”图炆紧紧咬住下唇,鲜血顺着牙印流淌下来。
“山洪爆发,他们被冲走了,确实是很遗憾的事情。”
说完这句话,他话竖起一根手指,“你刚刚问了我一个问题,公平起见,现在该我询问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是不可能回答你任何问题的。”
她紧紧闭上了眼睛,生怕稍微打开一道缝隙,泪水便会顺着流淌下来。
“我很理解你,真的。”他丝毫没有愤怒,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像你这样从小生活在蜜罐中,长大后又被周围人捧着,长得漂亮也有一点儿能耐的女人,我见过不少……可惜的是,这样的环境成长下,一部分人的规则意识会变得非常差劲,就如你这般。”
图炆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他摇摇头,自顾自接着说道。
“家里犯了错,只要泪眼婆娑的看着爸爸就能换来宽容;
谈恋爱吵了架,只要赌气发火不理对方就能被哄到开心;
工作上出了错,只要无声抽泣的望着上司就能轻易被原谅;
甚至随便想杀个人,只要说出口来也会有同伴保驾护航。
有些时候,各种规则对像你、像蒂雅这样的女士太宽容了。
宽容到已经让你们忘了,不是所有规则都能被轻易挑战。”
他停顿一下,微笑着对她伸出没有受伤的右手,缓缓紧握成拳。
“比如说,这美丽而又冰冷的物理规则……速度、力量、以及惯性,违犯这种规则的力量,你感受到了吗?”
嘭!
她被高高举起,又重重砸落。
鲜血骨肉飞溅,然后又被哗哗流淌的山洪卷入,很快消失不见。
嘶……
他猛地捏住右手食指,头也不回走进雨幕。
碎石滚动,很快在大雨的冲刷下形成一股越来越大的泥石流,挟裹着那具窈窕却又残破的躯体顺流直下,汇入暴涨的河水,只是几个起落便被淹没在了充满泥沙的水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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