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鬼素来很难保持理智,主持大师是一个特例中的特例。
柴溪到现在都没有想到,这里要是真的发生了一场大火,主持大师化作厉鬼活下来也就罢了,那些小鬼是怎么挨下来的?早该被火苗烧的魂魄不存了。
既然是特例,万万没有一而再再而三的道理。
因此,这只水鬼并没有给柴溪面子,它早已经失去理智,根本听不懂人类的语言,根本不能沟通。在柴溪这里吃了亏之后,顿时尖啸起来,只是有些忌惮柴溪之前沾在身上的灶灰,不敢轻易靠近她,而是做出威胁的姿态。
柴溪摇了摇头。
既然说不通,那也没办法了,她顿时又撒了一捧灶灰进去。
水鬼惨叫起来。
它大势未成,还不能离开这个水缸,灶灰虽然不可能直接把他灭掉,但那滋味就跟硫酸泼在人身体上一样,疼痛难忍。这种剧烈的痛苦,哪怕是鬼也是不容易抗住的。要不是行动被限制,这会它冲出来将柴溪生吞活剥的心都有了。
这种声音,顿时惊动了另一只水缸。
另一只水鬼也探出了头来。
和面前这只如出一辙的模样,只是它没有受伤,自然更添三分凶恶。
它嘶吼一声,看了看旁边的敌人,又看了看柴溪。残存的少的可怜的意识,并不能帮助它理清现在的情况,但是本能还是占据了上风。这两只水鬼,其实是竞争关系,因此两边当然不会互帮互助,这一只反倒是想把另一个给吞噬了。
只有这样,才能更进一步,可以离开困住它的水缸。
因此,它无视了柴溪,遵循本能,向着有些虚弱的竞争者扑了过去。
水缸紧紧的束缚着它,在它扑出上半身之后,根本不存在的下半身,让它无法离开。
柴溪知道,这一只也是无法沟通的。
她想问出什么,是不太现实了。
那么,赵神婆已死,这两只水鬼,若是她豢养的,失去了条件,想要更进一步,应该是不大可能的。但是,若是留在这里,万一它们得了机会出来作乱,虽然可能性非常小,也未必不可能。这么一想,柴溪打算把它们处理了。
这种纯粹的恶鬼怨灵,处理了也是一桩好事儿。
柴溪略一思索,走到一边,拿起了一根烧火棍。之前她嫌弃这玩意儿无用,现在倒是派上用场了。
虽然灶灰可以抵挡这种水鬼的阴煞之气,但那水鬼呆的水,常年受到阴煞侵染,颜色都变得发绿了,柴溪并不想为了破这个东西,把自己的一双手给搭进去。在外面引它出来就罢了,她是不会真探进去的。
这个烧火棍,足以做一个媒介。
然后走进灶台,将烧火棍均匀地抹上灶灰。
如此一来,她出来的时候,两只水鬼还在对持。
它们互相奈何不得,够不着对方,也只能光看着了。
柴溪将烧火棍重重的砸了过去,伴随着一声尖叫,这个水缸陡然破了一个大洞。
绿色的污水带着强烈的腐蚀性,在地面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水鬼一时之间得了自由,它看了看柴溪,一怒扑了过来。
柴溪随机将另一个水缸也打破了。
另外一只水鬼也没了束缚,遵循本能向着扑向柴溪那只冲了过来。
它们一时之间得了自由,会有一段时间超常发挥,但这样厮杀,随着污水流尽,这些还未养成的水鬼,就会无所依托,慢慢的消散了。凡是成了恶灵,都是不能够再转世的,至少在柴溪那时候都是不可能的,现在末法时代,更不可能有可以送恶鬼超脱的大神了。
柴溪的镜子碎了,但葫芦还很好的履行着它的职责,在绿水流过来的时候,撑起了一道屏障。醒神过来,她连忙离开了这个院子,没有必要在这种地方浪费灵力。到了这一步,她是否再呆在这里,已经没有区别了。
再次走出这个院子,柴溪望了望四周。
这种地方空间十分混乱,并不是靠脚走路的,因此她望了一圈,也不能确定来时的方向。
水鬼只是次要的,她最终的目的,还是要调查棺材板的事情。
柴溪招来躲在一旁的小鬼。
小鬼见了她的手段,心中颇为惧怕,老老实实,畏畏缩缩的溜了过来。
柴溪又问它,可有铲子之类的东西,找到之后,再带她回刚才的地方。这次柴溪没有高估这些小鬼的智商,她连比划带解说,花了好几分钟。最后又提了提,刚才水鬼的下场,恩威并施,吓吓它。
小鬼知道自己犯了错,这次不敢马虎,做出思索的样子,一阵才带着柴溪往另一处走。
这次的目的地是后院不远的一块小菜园子。
只是如今田里面长的,当然已经不是绿菜,而是一团团黑乎乎的阴影,实际就是煞气盘踞形成的。这种地方的煞气,来源就是这个观音庙,哪怕除去了,根还在,要不了多久又会成这个样子,因此柴溪没有再节外生枝,从田边捡了个犁头,便返回了。
这次回去的速度很快。
跨出门不过两三步,柴溪就看到了厢房的门。
主持大师和小道士并没有回来,也不曾听到什么动静,如果真的打起来,法器散发出的灵力,可以搅乱这一片只单单存在阴气、煞气地方的气场,必然会引起极大地动静,这是瞒不住的。柴溪知道小道士身上四件法器,不可能死的无声无息的。
她走回之前的地方,开始慢慢刨土。
只挖了浅浅一层,那种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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