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敘听罢点头道:“这小伙子不错。”
贾琮笑问:“你杀的拐子够数了么?”
娄金桥道:“不知道。起先还数了数,后来便忘了数了。”
贾琮乃正色道:“这回请你来,是有件要紧事想跟你商议。”
娄金桥忙抱拳道:“陛下只管吩咐。”
贾琮道:“你也知道,依着律法,人贩子并不会判死刑。”
娄金桥皱眉道:“这一节草民实在想不通。”
“恐怕他们情急之下杀死被贩卖之人。”贾琮道,“这些人多半是妇孺,打人贩子不过。但到目前为止,朝廷查到的人贩子都没有活的。”
娄金桥思忖片刻便明白了。素闻昭王贾敘一直管的是情报甚至暗杀之类的差事,可巧他在这屋里坐着。贾敘见他看自己,点了点头道:“朝廷总这么挂羊头卖狗肉,其实不大好。律法终归是律法。”
娄金桥笑了:“王爷的意思是,想让我帮你们杀狗?”
贾敘道:“正有此意。我查出来、把消息送给你,必要时帮你一手。而且绿林一道,不论何时何地都不可能消亡。历朝历代也都有官匪。总有些官府不便动手又不得不处置之事。”
娄金桥挑眉道:“论理说本朝也应当有。”
“有。”贾琮道,“你近日是在江西吧。绳金塔下的有间茶铺依然开着,那掌柜的廖守平就是官匪。”
娄金桥立时道:“那铺子里一僧一道端的好本事!”
贾琮笑道:“你见过他们老板娘没有?”
娄金桥想了想:“听闻病故了。”
“哦,那是廖守平原先的媳妇。后来又娶了一位。你得空去见见,大约还记得她。”贾琮含笑道,“遇上棘手之事也可以去找他们。”
娄金桥忙说:“其实这个案子还没完呢。偏我说的话警察不信。”
“嗯?你说,我信。”
原来娄金桥最先追查此案便是受一位老人之托。那老头儿有个糟心的儿子。好容易替他娶了个媳妇、不到两年媳妇便跟人跑了,丢下一个才刚满周岁的小孙女。儿子说要找回媳妇也离家而去。老人家独自将孙女养到三岁,儿子回来说在外头另娶了媳妇、愣是抱着孙女走了。老头儿抢不过也追不上,眼睁睁看着小孙女嘶声哭喊越来越远。后来街坊说,他儿子是把孙女给卖了。老头儿想着,自己儿子穿得那破烂模样,哪有养孩子的本事?登时信了。遂坐在门槛前大哭,可巧遇上娄金桥路过。
娄金桥答应老人家必帮他夺回孙女,次日便追查到了他儿子——正在青楼里大肆使钱。此人并未另娶什么媳妇,女儿果然是让他给卖了。娄金桥便从此处开始追查,直查到了那伙人贩子。偏救出了七八个孩子,皆没有老头的孙女。而老头儿恐怕儿子因卖人犯罪坐牢,不肯报案。故此警察便愈发不信娄金桥了。
贾琮思忖道:“警察已经审过了对吧。”
“对。”娄金桥道,“那败家子说他把女儿卖给了里头一个外号叫老驴的,偏老驴招供他买了另两个孩童、没说这个。旁人也都说没有这么一个三岁的女童。”
“怎么可能。”贾琮道,“再审审那个老驴,定是他自己私卖掉了。”
贾敘道:“若是他私卖了,旁的都已招,为何这个不招?”
“要不然就是他自家养了?”
娄金桥击掌道:“不错,许是他自家养了。”他遂等不得要回江西去。贾敘也不拦着,让他办完事再回京来商议正事。
娄金桥急忙忙赶到南昌府才想起来,自己不是警察。那老驴关在看守所里见不着。遂径直去了官匪的老巢、有间茶铺。
到了铺子里一瞧,常来蹭茶吃的两个出家人、鉴如和尚和柳大道长都在。乃冲他们拱拱手,走向掌柜的廖守平。寒暄几句后他取出了贾敘给的一块木牌,廖掌柜见了微惊。娄金桥低声道:“有件事想烦劳掌柜的相助。”他想了想道,“听说尊夫人我认得,不知可否请来一见。”
廖掌柜忙指道:“那就是拙荆,朋友认得?”
娄金桥望过去,可巧赶上那女子给人上完茶托着茶盘子转身,二人打了个照面。娄金桥不禁低呼一声“哎呦!”可不就是当年齐国那位误嫁龙阳的吴金娥么?吴金娥显见也认出他了,忙快步走了过来。多年不见,二人皆有些慨然。廖守平见状干脆让他们去楼上说话。
两位绿林客面对面坐着,一时无语。半晌,娄金桥忽然笑道:“合着咱们二位官府通缉的江洋大盗,最末都成了官匪。”
吴金娥也笑了起来。乃问他可有事来此。娄金桥忙说了替老头找孙女之事。吴金娥道:“事儿倒不大。只是用不着走贼道,直让警察查去便好。不报案也无碍,他儿子呢?”
娄金桥嗐声道:“我思虑不周,只将他卖女儿得的钱假装借给他老子了。”
“这位得找来。”吴金娥道,“务必找到。”
事不迟疑,娄金桥遂快马加鞭赶去找老头儿。到了他家一瞧,十分运气。原来那儿子听说有贵人借了钱给他爹,竟回家蹭饭去了。娄金桥本是绿林贼盗,最会骗人不过。乃先臭骂了那儿子一顿,告诉他们爷俩:人贩子找到了,孩子七八个,让儿子去认哪个是他女儿。老头儿忙不迭的打发儿子快些跟恩人走。
娄金桥便领着他快马赶回南昌府,上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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