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金次不敢置信的表情仿佛时间停止般定格在了他的脸上,他的嘴角受到肌肉的牵动勉强向上翘,想像平时一样轻松地笑出来然后拍着亚里亚的肩膀说“你说笑话的天赋真是差啊”,但是脸上最终只能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无论如何都听不出一丝轻松却在努力装作轻松的变扭语气,就连远山金次自己听起来都很想笑。
“骗人……的……”
远山金次下意识地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不过看着亚里亚一脸沉重的表情,始终无法把那句“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之类的话说出口。身体不受控制的操纵着头颅将视线从亚里亚身上移开,转过头透过满是蛛网状裂痕的玻璃看向漆黑漫长的走廊,在他的眼里这普通至极的走廊却仿佛就像是张大嘴的巨型怪物,等待着下一个无知的探险家被引诱到黑暗最深处。他不由得咽了口唾沫,生硬从亚里亚那里接过这个有些沉重的话题顺着往下说道。
“亚里亚,你……是怎么知道的?”
(该死的,我到底在说些什么!混蛋!我要说的可不是这个!)
话刚说出口远山金次就止不住地在心底暗骂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出远山金次的预料,他的问题让亚里亚思维停滞住了,然后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绝对称不上愉快的事的样子,在她无论何时都是一副坚毅表情的脸上出现了本不应该存在的恐惧,没错就是恐惧,亚里亚止不住颤抖的身躯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她,亚里亚在害怕。这是远山金次第一次在亚里亚脸上看见这样负面的情绪。
“以前,我和他有过一次合作经历,我们就是在拿出任务上认识的。”被这种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负面情绪支配着的亚里亚,用她一贯堪比声优般甜美的声音缓缓的说道,异常沉重的语气让原本应该可以被归类到享受这一类事变成折磨,对远山金次的折磨。
“那一次是包括伦敦武侦高校一二年级和一名三年级生在内总计超过二十名武侦在内的大型联合任务。实际上那次任务可以说是一次新手训练任务,我和贝尔菲戈尔还有那些高年级生就是任务的保险。而对手实际上是英国方面可以放进来的国际恐怖组织作为试探棋子用的外围成员。对方仅仅只有数十人,而且大多数只是经过初步洗脑的伦敦市民,真正具有一定战斗能力的武装恐怖份子只是少数,我们无论是在质量上还是数量上都占有绝对的优势。但是……”
“但是!?”
亚里亚并没有立即回答远山金次的疑问,她瞪大了眼睛,没有丝毫光泽的瞳孔呆滞地看着前方,双手死死的抓住手中的柯尔特m1911,用力之大指关节都发白了,仿佛这样就能给她带来几分安全感。
从记忆最深处不断向外涌出的恐惧一波一波冲刷着亚里亚脆弱的心灵。温暖逐渐脱离这具颤抖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寒冷。从指尖、脚趾、身体各处末端传来的冰冷感觉,甚至都要将亚里亚的大脑冻结住,就连声音都不可避免得被寒冷所侵蚀而发抖着。
“但是,对方使用了人体炸弹,而炸弹的载体就是那些我们原本应该去拯救的伦敦市民。猝不及防之下,我们边大多数人或多或少都受了一些伤,只有几个人伤势较重需要马上进行救治,我们的一波进攻就连对方的主力都没有看到就直接被瓦解,而像这样的人体炸弹他们还有很多,这次任务的立场注定我们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把对方全体歼灭。”
“求……求你,别说了。”
远山金次低声哀求道,他已经猜到了亚里亚接下来要说的话的内容,仅仅只是稍微尝试着在脑海中再现一次亚里亚所看到的场景,胃里就开始不断的翻腾,强烈的呕吐感从嗓子眼直往上冲,他死死地捂住嘴艰难地把已经到达喉管的污秽物强行咽下。
但是亚里亚却仿佛没有听见远山金次的哀求,口中机械般张合一个一个音节被拼凑成语句,从嘴里不断的冒出来,亚里亚已经被自己名为“回忆”的怪物所吞噬,现在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继续说下去,把自己恐惧分给更多的人。
“然后贝尔菲戈尔把我们全都堵在战场外自己一个人奔赴战场,除去组织首领被打的半死不活以外,其余的包括还有获救机会的被洗脑的伦敦市民在内全部恐怖份子没有一个人活了下来,而且很多人的尸体都无法拼凑成完整的个体……”
“别说了!”
远山金次忽然大声咆哮起来,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掩盖住了亚里亚稚嫩的声音。趁着亚里亚刚回过神来产生的一瞬间思维空白,远山金次双手迅速抓住亚里亚瘦背负着同龄人无法想象重负瘦小的双肩,不顾身前女孩身体上本能的抗拒,强行把亚里亚的空洞的视线对准自己愤怒的双眼,歇斯底里的咆哮道。
“我不管贝尔菲戈尔从前干了什么事,但是现在他是我们的老师,二年级(a)班全体学生的老师,伦敦武侦高校教导学部十八岁天才教师。任性也好,一厢情愿也罢,请多给他一点信任,试着相信他,相信那个你所相信的人!”
远山金次的怒吼并没有白费,亚里亚空洞的双眼逐渐回复了往日的样子,光是这一点就让远山金次感到很欣慰,嘶哑的嗓子也没有那么痛了。不过,好像是从来没有人对她这样吼叫过,不知所措的泪水充斥着她发红的眼眶,这幅模样随时都有可能哭出声来,楚楚可人的表情配合着脸上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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