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飞絮并没有黯然神伤,她只是有些迷惘。
自从王府出逃以来,随行的同伴越来越少,就连那自己从小就觉得他们武艺高强的三位哥哥也难逃厄运。还有那神秘的老仆人,也失去了消息好些时日。
这些天来,自己连带着年老的师傅一路躲躲藏藏,半夜也未曾好好睡眠,这种日子,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有时候她会想,或许,被抓可能更好一点,那样,应该就会和父亲关在同一间大狱吧。
但转念一想,父亲冤情未明,倘若自己就这般自暴自弃,岂不让他人笑话!虽说自己还有个亲哥哥,一想起从小就疼爱自己无比的哥哥,赵飞絮的神情温柔了几分。但哥哥入燕山道之事,天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父亲八年前于朝廷上宣告说哥哥是入了魔林,如果现在让天下知道哥哥实则是在燕山道修行,恐怕大狱之下的父亲更是罪责难逃!
天下之大,竟是无处可去。
族人也多,可那远水又怎能救得了近火。
正当赵飞絮沉浸在这些杂乱思绪里的时候,一声轻快的呼喊将她拉回了现实。
“郡主殿下,你的书童回来”。
居然是那牵牛的少年去而复返!
“你怎地又回来了?”她好奇问道。
“在下刚出了密林就遇见了追铺殿下之人,已被我用计支开,但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定能识破,必定再次回来。在下担心两位恩人,特来此相助。”
“他们追得倒是挺紧的,只是不知公子并无武技在身,如何相助?”
“在下正在想。”
“。。。。。。”赵飞絮哑口无言,想来这牵牛之人行事也是单纯可爱.
“你既没有打算,却又匆匆赶回,岂不是白搭了一条性命?”老学究也觉得这人奇怪。
“话虽如此,但在下的性命本是二位恩人所救,最坏不过抵命而已,更能心安。况且,我暂时虽没有计策,但我们有时间。”
“有时间何用?”
“时间就是性命!”
陈庆之从下就爱看青书,所读所阅离奇案件数不胜数,长久的推理与逆推理形成了其远异于常人的思维结构,再加之其敏锐的观察能力,他相信,只要给他时间,他总能看出点什么,从而做出点什么。
第一次与两位恩人相遇,知之甚少,只有报恩之心。
再次与恩人相遇,最少,还有个一个时辰的时间,可以知道得更多,知道的越多,办法就越多。
“两位恩人可信得过在下?”陈庆之出口问道。
“公子既能舍命相陪,本郡主又有何不敢?”
“如此甚好,在下有几点疑问还请殿下解惑。”
“你讲啊”赵飞絮觉得对面之人既能以命相保,便有几分好感,说话也随意了一些。
“按理说,两位恩人乃王公之后,既能出逃必有高手相助,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为了保护我,他们相继被杀了。”赵飞絮黯然道。
“无一生还?”陈庆之追问道。
“还有个老仆人,给我们殿后,也没了消息,也不知身在何处”
原来如此。陈庆之心里默默念到,顿时便有了计策。
“殿下本是燕山赵氏大族,可有求救书信发出?”
“本有麻烦在身,不愿再去连累亲朋,故无书信。”
“燕山之大,难道没有殿下值得托付性命之人!?”
赵飞絮听到此问后,犹豫了起来,哥哥之事,不知应不应该讲,并无他因,就怕连累到了父亲大人。
陈庆之看那郡主殿下似有难言之意,但此刻关系两位恩人性命,岂能拖延,他便出口道:
“殿下如有难言之隐,不讲即可,但一定要差人通知,我最多能阻那追兵三日之久,倘若到时仍无人来救,在下只好与恩人共赴黄泉”
“可我身旁并无人可用啊”
“殿下,我去”老学究忽然开口了。
八年前自己偷偷开了后门放少爷出门时,他还是一倔强少年,八年不曾见,也不知少爷今日已经变成何种模样,当日可否恨我。况且自己年老力衰留在郡主身边也是一累赘,看这陈庆之行事坦荡磊落,是那可信之人,将郡主托付与他,并无大碍。如果自己这残弱之身运气较好,能到得了那燕山道,见得了少爷,那殿下定可获救。
有了决意之后,老学究当即收拾起了行囊,他一边收拾一边念叨道:“郡主殿下遭此大难,切莫灰心,我从小见你长大,聪慧善良,仁爱秀智,有天凤之姿,不要因此劫难就变了性情,你永远是我燕山郡民心中的公主殿下!我相信你总有一日能洗清王爷清白,再现赵氏辉煌!至于你这放牛郎陈庆之,我暂且将殿下托付于你,相信你定能保护殿下周全,倘若你敢有任何逾规之举,老夫不管是生是死,日后定会找你算账!”
赵飞絮见从小抱着自己长大的老师傅决意要去,也不好阻拦,只好默默帮他收拾衣物。想起此地距离燕山道尚有数百里之遥,老师一人形单影只,路途必定劳苦,于是便出言鼓励道:“老师一路可要照顾好身子,待我洗清父亲冤情,还要在您书塾里好好读书呢。”听到从来就对读书一事深恶痛绝的郡主殿下能有此言,老学究甚感欣慰,大方的一把拾起包袱,转身离去。
求救一事安排妥当后,陈庆之立即行动起来。
那两黑衣人不久便会返回,这林中并无明显路途,他们进林若要追寻,定是寻那些足迹,断枝之痕等。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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