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樽美酒千人血,玉盘佳肴万姓膏。
烛泪落时民泪落,歌声高处怨声高。’
写的虽是朝鲜之境,道是中国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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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奉天府。旅顺口。
这晚满街张灯结彩,灯火通明,沿途一片通红犹如一条火龙,火龙底下是如蝼蚁般的人群在络绎而行。耍猴的、舞龙舞狮的、跑旱船的、玩杂耍的、卖武的、演布袋戏的……好不热闹,正是难得的关帝庙庙会。
东新街和长街的交界最热闹不过,因为旅顺最有名的戏院──集仙茶园,正坐落于此。
锣鼓喧天,震耳欲聋,方圆数里皆可听见大戏声。集仙茶园之所以有名,正是源于其露天的设计,没钱的都可以在栏栅外围观,口白都听得清清楚楚,由此也引来一大群穷人或舍不得给钱的人来看戏,而附近一带自然就成了旅顺口晚上最为热闹的地方。
大人在看戏,小孩则在附近看布袋。
“就是你吃了我爹吗?!”
“我只吃了你爹!没吃你妈!”
“可恶!今天我得宰了你!救回我爹!”
声音从一方形的蓝布内发出,高约一成人,布上有一木雕小台阁,台上舞动着两个布袋木偶:一是老虎,一是小孩。台下是一群看得出神的孩子,也有大人抱着孩子在看。
孩子中有一个身穿素白色回回服饰的小兄妹,眉清目秀的小妹妹正看得口瞪目呆,连手中的羊肉串也忘了吃。
“老虎”张牙舞爪:“你想跟他团聚?好!我成全你!”随后的是一阵阵热闹的锣鼓声。
一些男孩一看见“老虎”如此嚣张,无不心有不忿的喊:“打牠!打死牠!”那回回女孩和其余的小孩则直愣愣的盯着台上,替那“小孩”担心。
“看棍!”“小孩”拾起一根木棍舞动起来。虽然那耍布袋的只是一只手舞动着偶人,但其动作仍然十分流畅,仿如真人一般。
“老虎”见“小孩”身边棍影重重,不敢轻举妄动。半晌“小孩”突然喝了一声,一个箭步冲了上前,高举木棍往“老虎”头上猛敲,“老虎”抵挡不住,虎头被敲得“咚咚”作响。
“好!”“打得好!”小孩们看得兴高采烈。
谁知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整个戏台被撞垮,里边耍布袋的也跌了出来,戏台的支架和布袋散满一地。四围的小孩和大人无不“哇”的一声四散。
“还跑?!”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大人压着一个约莫十岁的小乞丐在地上。那小乞丐看上去蓬头垢面,瘦骨嶙峋,面黄肌瘦的。那大人不停地拍打他的头,还有另一人双手交叉胸前站在旁边看着。虽是拍打,但那人却是使足了劲,那小乞丐被打得“啪啪”作响。
四散的人群又迅速地聚了回来。
“别打了!别打了!还给你就是嘛!”小乞丐一边嚼着东西一边喘着气的说。他一手挡着,一手把手中的馍馍递给拍打他的人,手已经被打得红红紫紫的。
那个人像是个掌柜,一手撇开馍馍道:“馍馍都脏了!还有你这个月来偷的怎么算?”
“我不是说给你打工吗?”
“你这小偷,老偷我馍馍,让你给我打工,不是引狼入室吗?”掌柜继续拍打小乞丐的头。
小乞丐挡着争辩道:“你请我给你打工,我有馍馍吃,还偷你的馍馍干嘛呢?”
四围的人就是看着那掌柜不停地拍打小乞丐的头,又或跟旁边的人议论一下,但就是没有人出声。
“还狡辩?!你这小偷,人这么小就偷东西,要是让你吃饱喽,还不会偷我的钱?”
“我偷你东西你可以报官去呀!干嘛老打人呢!”小乞丐继续拼命的挡着。
“哎唷!你看这小偷还会忽悠人呢!叫我报官?!”又是重重的一下,然后对旁边的小二说:“快!拿纸笔来!”
“要纸笔干嘛?”
“叫你去就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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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中国外形之进步,犹如老屋废厦加以粉饰,壮其观瞻。外形虽美,但一旦遇大风,地震之灾,则柱折栋挫,指顾之间即将颠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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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二应了一声,片刻从不远处一个帮人写信的摊子拿来了纸笔。
“按着他两只手!”
小乞丐被小二按着双手,看着那掌柜提着笔,压着自己双腿,准备在他身上写什么来的,不停地挣扎:“你干嘛了!干嘛了!”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小乞丐的衣着很是奇特。里面穿了一些破衣服,外面则以一张像是人家裹尸用的草席盖着全身,头从中间一孔突出,席子上以歪歪斜斜的字写着:“寻人岳……”然而墨迹已淡。
那掌柜开始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小乞丐身上的席子上写:“我是小……”还边写边大声说:“这就是当小偷的下场!”
“我不就是肚子饿嘛!干嘛这样对我?!”小乞丐怒极,泪水溢出,一只手甩开了小二,从身上摸出一修鞋用的钳子,往那掌柜的头上砸去!
那掌柜猝不及防,“哇”的一声惨叫,登时血流如注,一手捂着伤口,见满手是血,怒火中烧,骂了一句娘,发狂地抢过小乞丐手中的钳子,抬起手准备往其头上砸去!
“掌柜的!”旁边的小二也想劝他老板住手。四围的人也屏住了呼吸。
突然掌柜身后闪出一个身影,他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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