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维尊神,至圣至灵。德高千古,享祀万代。
保吾村庄,威灵赫赫。佑我村民,恩育浩浩。
受尊隆恩,永志不忘。敬腊八日,开堂致奠。
诚祀神明,敬秉于神。虔诚果酒,用展微忱。
神明万灵,默为庇荫。诚恐稽首,颂德颂恩。
昔维祖上,勇武尤记。雪夜悲歌,感动于天。
不肖儿孙,举村来悼,音容尤昨,哀思难当。
祖祠庙小,怎容英魂?祖祭难祭,心身难安。
承蒙神恩,容身一隅。屋瓦蔽顶,寥寥慰藉。
魂有所归,心有所属。汝当魂瞑,儿孙心安。
伏维!
尚飨。
一阵急切中带着一丝韵味的祭文从小石村长的口中传出。他此时面对神像,神情肃穆,庄重。当他眼角的余光每每不经意瞄到神像前那一排排灵位牌时,心中那在已经淡化的伤痛又反复折磨着。
村长身后则是站着来参加季典的全村老少,他们各个一样神情庄重,认真的听村长诵读祭文。
自从拥有季典开始,祭文都是一成不变。十几年来,其中很多村民,甚至于没有文化基础的村民都能倒背如流。但是他们每每听到这样的声音时,心中的伤痛都莫名的无限增长着。这些人都是从十几年前的那场雪夜过来的,或许他们听的不是所谓的祭文,而是祭文之后那深藏着不忍道说的往事。
待村长祭文诵读完毕,一旁的老叶转身喊道:“起火,上香!”
话音一出,在天井里等待的韩大壮举起手里的火把往早已经按照仪式垒好的“香”点去,期间他跳着奇怪的步伐手舞足蹈,手里的火把也被舞得呼呼作响。待到韩大壮跨着奇怪步伐绕一圈站定,就见袅袅青烟缓缓自“香垒”顶部而起,下一刻熊熊大火将整座的“香垒”蔓延。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村长将手里已经诵读完毕的祭文递给一旁的老叶并开口说道:“烧了吧!”
老叶双手恭敬地接过祭文,轻步向外天井的方向走去。待老叶走到天井边缘处,韩大壮从一旁迎了上来,双手合十对老叶手里的祭文拜了拜,恭敬的接过,后退三步,转身向已经在焚烧的“香垒”而去。接着韩大壮又以刚刚那奇怪的步伐在“香垒”旁绕了三圈,将祭文抛向大火,嘴里还吼了一声。文随声响飘向大火正中。
众人深秉呼吸,双眼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心随眼动,眼随文走,整个过程极度的安静,就连乎乎的北风仿若也在此刻停止。直到祭文化成了灰,轻飘飘向上而去,众人不约而同的抬起了头,两旺泪水往心里而流。
如若举头三尺真有神明,此时村民款款哀思与深深惦念神明是否收到?
如若举头三尺真有神明,此时村民眼眶泪水与心中伤痛神明能否感觉?
如若举头三尺真有神明,此时神明会否捎带生人追思与死者的眷恋?
没有人能给出答案!如此多年反复同样的仪式也不见有任何的回应,但人们还是乐此不疲的往复着一年一年。是对英雄的怀念,对死者的追忆,对生者的舒怀,亦或对来者的鼓舞。
当村民们都沉浸在自己对过往的回忆之中,只见叶一凡、韩岩杰、韩水星三人憋着红通的脸躲在一旁的柱子之后,双手捂着小嘴,紧眯着自己的眼睛。
由于季典的有避讳,叶一凡他们三个小孩不得正面对着神像,只得在人群之后的角落斜对着。正因为这样的位置使得叶一凡三人男人能清楚看到天井中的韩大壮,当他们看到韩大壮那奇怪的步伐之时,心中忍不住一阵笑意,要不是他们的父母再三的叮咛与此刻压抑的气氛,他们早早就笑翻了天,怎会憋得如此的辛苦。
在叶一凡他们心中不明白这样所谓有何意义?仪式之上没有任何的惊天之举,更不见那所谓被祭之神的任何声影。而是一切就像小石村民在自导自演一场,表演是那么的滑稽,又不见任何的观众,然而他们还沉浸其中,“乐”在其中。这样的一场无声剧怎能不引天真心性的孩童的笑意?虽然在这之前被千叮万嘱着。
似乎没有人注意这三个小孩的动向,季典还在继续:
村长一直面向神像,就算刚刚所有人都转身去。听到天井外韩大壮的吼声,村长明白祭文已经火化。顿了顿片刻,待到众人重新转身回来站定。
“跪!”身随言动,老村长率先就着冰冷坚硬的地面跪下。“噔!噔!”参差的声音从后方传进村长耳中。
“一叩首!”感觉着身后众人已经都跪下,村长再次发出声音。“咚!咚!”实打实的脑袋磕地的声音弥漫整个地主庙里。
“再叩首!”
“三叩首!”“起!”
“再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起!”
“三跪!“
“一叩首!”
“再叩首!”
“三叩首!”
如此反复,三跪九叩!
“礼诚!”
“呜呜呜……”一阵呜咽的牛角号声有些悲戚响起。
众人纷纷起身,不及拍去身上沾染的尘土就恭敬退出地主庙,不一会庙里不见一人,众人恭敬等在庙外。
庙外,寒风已起。牛角呜呜与腊月寒风和鸣,唱响一曲悲歌。此时让此时门外的心情更加悲重、沉痛。
待到天井里那叠‘香垒’燃烧殆尽,意味着神灵享用贡品完毕,而季典祭祀也就即将结束。众人又重新回到地主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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