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月话中之意乃是说自己苦等了三年才等到这一刻,经历了多少个思念他至难以成眠的夜晚,流了多少心伤黯然的泪水,心碎了多少次,终于盼到这一命定的时刻到来了。
命中注定,楚大哥终归还是属于她的。
“孤王走这一步,也是不易。”
瞒着自己的妻儿给别人做夫君,谈何容易,尤其心中的煎熬与愧责,越发深沉。
楚东霆微微抿唇,牵出浅然笑意,稍稍俯首,配合着朗月的动作,使她可以将顶冠加在他的项顶。
朗月心中不禁大喜,原来楚大哥和她一样等这命中注定的一刻等了很久,是自己设立的难关太难了么,使楚大哥竞选的太过困难,然而实际上自己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曾想过要立旁人为驸马,那个命定的人选从来都是楚大哥!
之所以设立那么多的驸马候选人,是因为只有难以得到的东西,男人才会倍加珍惜。她认为楚大哥经过这次竞争,历经重重困难才再度得到她的倾心,一定会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的!
朗月加快手中的动作,将尽快将顶冠戴在楚东霆的项顶,以免再生事端,戴上这顶帽子,他就是她的了,只要她不休了她,他就永远是她的!
然而,就在帽檐要触到楚东霆发丝之时,殿内突然响起了纷乱的窃窃私语之声,甚至有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众人的视线便朝着殿门的方向看了过去。
朗月一怔,亦朝着门处看去,望见门畔之人,当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
楚东霆原不是好奇之人,平时对什么事也都不会主动去打探,然而如今见到朗月脸色如临大敌一般,不由的想到朗月乃是一个心机深重之人,能使朗月有这般表情之人,一定非同小可,便也随着朗月的视线望了过去。
这一眼,恰恰望进了立在门边的颜怀瑾的眸中。
可不是非同小可么。
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他有孕在身的妻。
颜怀瑾嘴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不惊不怒,不吵不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一席红素的楚东霆,她一直觉得人这一辈子应该只穿一次红衣,那边是成亲之时,可楚东霆竟而再度穿上了红衣,想想也是,这场合可不就是楚东霆的第二次婚礼么。
楚东霆心知不妙,若瑾儿一股脑的进得来连吵带闹的捣乱的不可收拾,倒还属于正常,说明她还在乎,她见不得他做别人的驸马,而如今瑾儿虽然眼见他即将被加冕为驸马,却冷静的如同局外之人,看来瑾儿已然打定主意要抛弃他了。
这认知令楚东霆将手心攥起,眼底亦升起了难以描摹的火焰,他没有喊停之前,绝不允许瑾儿退出这段感情。
“怀瑾丫头来了!”楚帝亦看见了颜怀瑾,生恐儿媳妇不知分寸的闹事,一个不慎挑起了两国的争端,可就糟了,便劝道:“今儿个是你夫君的好日子,你不可胡来啊,丫头。”
楚毅原正恹恹的爬在桌上,心底想着颜怀瑾绝美的真颜,正自失神,这时突然听到楚帝说颜怀瑾到了,不由得心中一动,便朝着心心念念的人儿
看了过去,心中的烦躁在看到颜怀瑾的容颜之后便渐渐消散,他惊喜的喊道:“嫂嫂来了!”
颜怀瑾笑了一笑,对楚毅微微颔首,这一屋子人除了楚毅对她是欢迎的之外,其余的人恐怕都十分的嫌恶她的到来吧,毕竟她是最不该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之上的。
颜怀瑾怔了一怔,决定按照自己所打算的那样,一步一步将下面的事情走完,她缓步走到楚帝身旁,在椅上坐了下来,乖顺道:“父皇放心,瑾儿不会胡来的。夫君的大喜事,瑾儿也跟着开心啊!相公为国分忧,瑾儿当然也要以大局为重了。”
楚帝见颜怀瑾分外的乖巧,心中竟而有些不忍,寻思这丫头必然心底委屈,于是小声道:“丫头,父皇知道你委屈了,然而身为皇家子弟,没有几个人是不委屈的。谁都不能随心所欲的去做事。就连朕,即便坐上了这个位子,也不能随心所欲。何况于你,何况于霆儿?”
颜怀瑾颔首,“瑾儿懂。”
然而,颜怀瑾认为,凡事都有个‘放下’和‘舍得’。做到这四个字,如何不能随心所欲呢?那些身外之物的钱财权势,如果都可以像是浮云狗屎一般抛之脑后,是可以做自己喜爱做的事情的。当然,如果那人喜爱的做的事情就是牢牢握住权势地位,那么她就是悉听尊便、爱莫能助、呜呼哀哉了。
朗月见楚东霆的面容有很大触动,想必是颜怀瑾的到来给他带来很大的震撼,朗月生恐楚东霆变心,于是连忙将双手一压,将顶冠结结实实的戴在了楚东霆的项顶。
朗月的宫人见状,心知公主有意尽快促成驸马落成仪式,于是朗声道:“驸马加冕礼成,从即刻起楚国皇太子楚东霆便是我花月国长公主朗月的驸马,若有异动,属于叛国,按花月国律法要处以极刑并且要株连九族!”
众人闻言又是面面相觑,小声的喃喃低语起来。
看来当花月国的驸马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若是惹公主稍微不愉快或是侍候的不周到,搞不好连小命都会丢掉了。株连九族,这话竟是连楚帝也没有放在眼中。
“驸马爷,扶本公主回座吧。”
朗月笑靥如花,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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