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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如令就像是生而注定成为花家的当家人似的,几十年前他恰生在莺啼花绽的时节,每当他迎来又一次寿辰时,正是花开得最盛的时候。正如其名,亦如其姓。
早些时日的话,花开的不会有现在这般齐全,晚几日的话,则有些盛及而衰,如此不早不晚时候正好。花家堡里无需人工点缀,已是满园烂漫芬芳,比乔衡初来花家堡时看到的景色更添了几分秾丽。
非但是花家,放眼整个江南,而今都沉浸在一片明媚之色中。
虽然花如令说了这次不是整寿不会大邀宾客,于是只自家人小聚。但事到临头,还是少不了前来送礼拜访之人。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时候总不能把别人轰出去,于是这些来访的客人就由管家王伯来招待。当然,花如令就不出面陪着这些客人了。
这一日,花如令派人在花家堡外的镇上布施粥米,更令家中子弟为当地的书苑里送去一批家中子弟亲手抄录的书籍。
花家堡内更是一片笑语,只待午间摆宴。
自乔衡来到花家,他倒是把花满楼的那几个尚在家的兄弟见了个遍。就连那些家住外地,近来才赶到花家堡为花如令祝寿的旁支子弟,他都见到了几个。在花如令寿辰这一天,他把剩下的那几位旁支兄弟也见了个齐全。
只不过他身份敏感,花满楼向外介绍他时,也只好说这是他在江湖上新结交的一位好友,也算是实话实说了。
花满楼为乔衡介绍他们遇见的每个人,但见他与他的这些兄弟就没有相处不和睦的,交谈间带着几分亲昵,不必刻意向外人展示,外人就能很轻易地看出他们兄弟间的情分非同一般。
乔衡略微回忆了一下自己在穿越的旅途中,偶然与人成为兄弟的那些经历,就鲜有不闹个你死我活的。就连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兄弟,也似乎难逃这个定律。比方说那张无忌、荆无命……
不管是他本身,还是前身,面对这些“兄弟”,似乎唯有置其中一方于死地,才能彻底迎来安宁。
可想着想着,他又觉得不是这样的。
那应该是他脑海中最陈旧的一世记忆了,许是他穿越之前的事情了,时间久远到在无形中散发出一股腐朽之气,熟悉又陌生。
那时他的年纪也不大,还是上学念书的年纪。新春佳节,亲戚齐聚一堂,几个男孩子凑在一块。他一开始时是是不愿意与他们一起闹腾的,但随着一个冰凉的雪团飞来钻进了衣服领子里,之前的矜持、生疏就什么都不顾了。
乔衡以一种旁观者的视角“注视着”记忆中的自己,他已经无法回忆起那时的情绪了,因此只得静默的旁观着。
乔衡对花满楼说:“看得出来你们兄弟几人情谊深厚。”
花满楼想起自己这位朋友的身份,身为南王独子,论血缘最近的兄弟就是当今圣上了。身在这样一个位子上,即使是兄弟,怕是也难像寻常人家的兄弟那样相处了。
他说:“子平要是愿意把我当兄弟看待,也是无不可的。”
乔衡正要说什么,恰这时,有下人来唤花满楼。
乔衡顿了下说:“今日花伯父寿辰,堡内恐多有忙碌,你还是去看看有什么事情吧,若是无事再过来寻我也一样,你知道我一向喜欢清静偏多的。”
花满楼却笑道:“我父亲让我一定要把你叫过去,我岂能把子平一个人抛在这里。”他的语气如熹光般温暖。
……
神骏的高头大马上,骑跨着一位身着锦衣绫罗的贵公子。
青年身后跟着一匹马,一位面貌清癯的老者骑在上面。说是老者,但是如果只从他的外表上来看,倒也没显得有多老。他驾驭着身下的马匹,骑得要远比前方的年轻人更加稳当,精神抖擞,气度高贵,他身上还佩着一柄宝剑,与其称他为老者,不如称他为一名剑客!
然而这样一个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不简单的人物,却一副忠心护卫的架势跟在青年身后,不敢越前半步。
贵公子的身上带着养尊处优而来的飞扬神采,他新奇地看向街边的一切。小贩们的吆喝声隔着老远就传入了他的耳中,他本该像一切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子哥一样觉得吵闹嘈杂,但看样子,他居然听得颇为专注。
他领着后面的老者,穿过城门离开了县城。
青年看了看前方的道路,说:“好了,我们该走了,希望不会误了时辰。”
为了给花如令的寿辰添些喜气,花夫人直接把花家堡的下人当月的月银翻了一番,这下花家堡的下人们个个都面带笑意。
在花家堡大门外值守的下人遥遥看见远方有两匹马向自己这边驶来,心道,这又是哪来的客人?哎,你就算来了也没用啊,老爷又不愿意出来见客,负责迎来往送的都是王管家。
待两匹马近了,下人们这才发现当先驶来的那匹马上的青年是熟人。
“乔公子好啊,乔公子这是出去了一趟?”下人对着这位同自家七少爷关系非常要好的青年问候了一声,然后也不等吩咐,就过去为其牵马了。
刚翻身下马的贵公子闻言小小地愣了一下,然后不着痕迹地抬了下手,挡住要上前说话的老者。然后他纸扇轻摇,风度翩翩,就这么面不改色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会继续掉落更新
作者缩成球躲在墙后面,已经不敢面对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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