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临江仙本是该出自翰林院修撰杨慎之手,但随着某个一心为了银子而买卖斯文的败类从而使它提前三年问世,假以时日,待杨慎被贬,念出来的临江仙豁然发现已是他人之作,不知会不会纵身一跃,溺水淹死。
诗情豪迈,用情颇深,喃喃念完张宏的双眼不禁拉伸圆润起来。
好诗啊,意境悠长啊。
张宏完全被诗句陶醉,久久不能自拔,一旁的周雪不禁别过头看向正美滋滋摸着银子的徐阳,眼眸中划过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光芒。
至于刘善,两眼睁得极大,神情有些恍惚,仍是一脸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样,这些日子我对你都是形影不离,短短一盏茶的时间是不可能与吴才子交接的。”
随着刘善的话,周雪看待徐阳的目光又再次填上一抹异色。
徐阳耸了耸肩,淡然道:“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实便摆在眼前。”
刘善欲作辩论,可徐阳却是将手一伸,很是适应债主的身份,特别是当面讨钱的时候,板着嘴脸,浑厚道:“十两银子,拿来!”
“徐阳……你……”
徐阳直接打断道:“休要抵赖,张老爷跟这位小姐便是公证人,快些,十两银子!”
刘善怒了,脸皮都已经撕破了,索然道:“徐阳,我可是你东家,难道你不想再干下去了?再说我一堂堂书香斋的掌柜的还会拖欠你的十两银子?”
“是东家又如何,东家就能欠债不还?而且这世道,谁说得准,以前在我们村,品行极好的刘二还不是背着自己婆姨跟老寡妇通奸。”
周雪当即脸色一红,暗啐了徐阳一口,反而抱手在旁的张宏笑了,以前可没少被刘善私黑银子,如今见他遭徐逼迫简直是大快人心。
尖酸刻薄的话让刘善脸色一阵铁青,颚下的一撇羊胡子更是瑟瑟发抖。
徐阳瞟了他一眼,接着道:“看甚?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书香斋的伙计,那几日的工钱不要了,你还看……老匹夫干赶紧还钱,不然见官。”
徐阳这位老江湖可不是张溶能够比拟的,张溶讨债只是做做样子,始终是个孩子,可徐阳两世为人,秉性说实在的,确实不咋滴,又是视财如命,若刘善当真不还的话,相信他一定会做出一些让刘善流泪满面的事情来。
好比……泼红漆……
再好比,印传单,深夜外出贴街道墙壁上,‘书香斋掌柜身怀花柳竟然夜走南巷扒灰……’
徐阳叉着腰,抖着腿,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要不是生着一副书生脸,此刻就整是街头恶霸的模样。
十两银子,就为了一回赌约白白送给徐阳这小子,刘善很不甘心,而且这几日还将他伺候的跟亲爹似的,想到这就更加不甘了。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揪心的还是张老爷做的见证人,想赖掉是不可能的了。
“十两银子,放在农户家节省开支足矣济过四五年,而你我也只是一次口头赌约,五两,你我彻底撇清。”
徐阳笑了,笑的格外渗人,“老匹夫,你休要逼我?我可是读书人,而一旦不读书逼急了就不是人了。”
刘善也不甘示弱的笑了,“我何曾逼你,给你五两银子已经是天大的人情。”
“当真不给?”
“就五两,多的一个子都没有。”
“那行。”徐阳转过身,看着张宏道:“张老爷,上你府上借担东西可否方便?”
张宏一愕,疑惑道:“何物?”
“一担大粪!”
张宏愈加疑惑了,欠债不还跟为何要借大粪?
“白尺书生又不下地,借大粪作甚?”
徐阳瞥着刘善道:“欠债不还,我半夜将大粪泼他大门上。”
“嘶——”
顿时,徐阳成了在场所有人中的焦点,张宏更是忍禁不住倒吸了凉气,满目震惊的眶着徐阳,这个读书人。
现在也才明白他所说的一旦不读书就不是人意义所在,当真不是人啊……
这要何等缺德才能做出这等疯狂的事情来,人渣啊。
就连举止文静的周雪都是一脸吃惊的看着徐阳,如此看来,这人……不讲究啊。
讲不讲究对于徐阳而言,有无皆可,就算再讲究也换不来银子,而一旦有银子摊在自己面前却偏偏跑去谈斯文,这无非是拿银子撞脑啊。
徐阳不傻,自然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所以他才用极端的手段来吓唬刘善。
刘大掌柜的很是吝啬,却也不想往后的银子就被徐阳这小子的一担大粪生生泼没了。
无奈下,就只好咬牙切齿的妥协,可仍旧不忘了问一句:
“姓徐的,你还是不是个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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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书香斋打大门,就意味着往后跟刘善老死不相往来……也有可能还往来,到那时就恐怕是相互掐架的那种。
徐阳回头看了眼身旁的张宏,道:“方才多谢张老爷为小子做凭证。”
张宏笑了笑,徐阳的话说的乃是客套至极,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是立于中场,言谢他不过是表面之意罢了,实际上是想托话引出下文。
张宏也是个人情场上的老狐狸,岂有看不透的道理,顺着话,回道:“脱口小事而已,不足言谢,倒是徐公子你日下有何打算?”
徐阳恬着脸笑了笑,随即又是说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就是不知道张老爷对吴才子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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