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婉秀本不想过来,她猜到了事情不妙,可官兵让招老裴家所有人,不得不过来,还得领着两个儿子一块。看了眼一旁不远的沈颂鸣,眸光阴恨,闪着毒光。
钦差太监看众人都跪下,等裴芩姐弟,和所有的人都跪好了,这才慢悠悠的拿出圣旨宣读。
一堆听不懂的古文啥啥之后,裴芩听明白了点,前面是嘉奖她们,后面才是封赏,反正托盘上盖着的东西,就是她们的了!老裴家之前的封赏,是因为他们教养出了她们姐弟,才给的封赏,就如同儿子当官,封妻荫子,为母请命一样。
功劳是裴芩姐弟的,老裴家是沾光得了点封赏。
经过年前,年后,朝廷也终于商定好给裴芩姐弟啥样的封赏。
黄金百两,锦缎布帛若干,最重要的是一块牌匾,和朝廷赏赐下来的牌楼。
没错,就是牌楼,也称为牌坊。
裴芩听到牌坊的一刻,脑子里默默的想到了贞节牌坊。她孤陋寡闻,就只听说过这个,没听说种红薯还给她们个牌坊的,确定不是带着啥歧义的!?
看她还不满意,沈颂鸣瞪她,小声跟她道,“所有的一qie都是虚的,这个牌楼才是最重要的!等牌楼盖好,这个名也就彻底定下来,流芳百世不说,最起码这牌楼是奉旨盖的,皇上圣誉,赐给你们的,谁也抢不走!”
裴芩撇了撇嘴,“就这玩意儿虚的很好吧!”
“你不想要?”沈颂鸣挑眉。
裴芩咳了声,挺着脖子没说话。
沈颂鸣看着她笑起来,忙了两年,不就忙这个吗!?
全镇的人都惊叹的不行,老裴家的众人脸色也彻底难看下来。封赏没了,给了他们一百两黄金和一些赏赐,现在却又来这个,狠狠打了他们一巴掌。
裴老头觉得老脸被打的生疼,站起来的时候都要人搀扶,头晕的站不住。
朱氏面色灰败,但面对着朝廷下来的钦差太监,还有那一队威风凛凛的官兵,啥话也不敢说。
钦差太监宣了旨,就让跟来的工部的人开始着手建牌楼,他这个钦差,领了命,得等牌楼建成才能回去复命。
孙里正连忙领着工部的人去种红薯的地里去,“各位大人,就镇外面不远,很近就到了!”
钦差太监也跟着过去,他总要实地看看,以后还要看着,也好回去复命。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就到了作坊这边。
见有作坊,有点碍事,吴栋思当即示意,这一整片地最好划到一块,总不能就几十亩地,让朝廷封赏的牌楼盖在这么一小片地方上。
周围附近的几家也都不敢多说啥,沈颂鸣直接过去跟他们说,出了高价把地买下来,然后凑成了一百六十亩地,一直从熊儿河边,到太平山下,连成了一片。
这是公然划地,但没人说啥,朝廷的牌楼事大。裴芩又不是强占田地,给了银子买下来,还比他们那田值得价儿要高,再在别的地方买,还能多买两亩。
然后牌楼的位子就定在了大路靠里,坐北朝南,就在作坊旁边不远。这边地里因为种了秋红薯,收了红薯的地里光平平干净净,正准备天稍暖和点就种上春黄豆的,如今也不用毁了麦子,直接就可以开建了。
吴栋思把钦差太监安排住在太平镇,交代裴芩和孙里正好好招待。
不过沈颂鸣在这,吴栋思也没啥好担心的,反正封赏是板上钉钉了,这下可谁也抢不走了。
众人都没有想到,事情出现了这样的转变,这转变也太大,也太让人……想嘲笑老裴家了。
老裴家的人是灰溜溜的回了村,还得感谢裴芩姐弟也姓裴,是老裴家这群烂竹子里面长出的好笋苗子,能让他们也沾了光,得见了朝廷的封赏。
还有人喊着,让他们把那一百两黄金拿出来,建牌楼。那可是一千两银子,凭啥给他们!?
裴茜也在跟沈颂鸣嘀咕,把这个银子给要回来。
沈颂鸣虽然可以做做手脚,但毕竟是朝廷发下来的赏赐,也不好要回,直接告su她,不可能乱改来改去,不然也不会有给她们另行封赏,建个牌楼的事了。
裴茜也就是心里愤懑,不满,嘀咕几句,心里也知道不可能更改,只能多骂老裴家几顿。
沈颂鸣忙完,却直奔作坊,去找墨珩。
墨珩已经不在了,作坊里人去屋空。
“走的倒是挺快啊!”沈颂鸣哼哼了声,墨家的墨九公子,北直隶惊才绝艳的少年解元郎,京城来的这些人指定不少认识他的!算他走的快!
墨珩并没有走远,还在太平镇上,只是该租了一个破落的小院,就在裴芩家不远,和柳儿巷隔着一户人家。
封未和张庚山都不知道他为啥还不走,虽然他不出门,那些人不可能跑到住的地方发现他们,或者对他们做出不利举动。可他们本来就要走了的,他却不愿意走。两人都很担心,他是因为裴芩才不愿意走。
墨珩坐在东厢房的门口,纸上写着简体字,笔放在一遍,望着一个方向,想着她要盖牌楼了,高兴起来该是什么样的。
他搬出去裴芩知道,这京城的人来了,还要盖牌楼,至少要在太平镇待一段时间的,他怕被发现,才赶紧搬走的。裴芩就开始好奇了,问沈颂鸣,“那墨瞎子到底什么来历啊?”
沈颂鸣斜着眼,给了她个幽怨脸,“我才是你备选未婚夫,你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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