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水池开凿到指定深度后,南侧砌出井口供取水,砌台阶以便清理污泥,当然水势过大,也就成了排水口。东北顺山势挖澄沙坑,山水经沉淀后流入水池。池中砌了两道城垛墙,将水池分成内部相通的三段。池底与池壁用水泥浆来回抹一遍防渗漏。
给二叔等人放假几天后,洪岩只用几分钟就在水池上方用工字钢搭架子,再铺上一层12厚的钢板,细小缝隙都不用填,然后铺上一层薄土。最后的土壤回填工作由二叔带着洪茂明他们完成。
多余的条石,二叔让石匠在原来的三间房旁边砌一个简易但去宽敞通风良好的鸡棚。碎石则铺一条主路出来,以方便行走和以后采摘果实。
做完这些,时间就到了正月底阳历3月上旬。新房周围植上数株桂花和几丛湘妃竹,生机盎然。立春一个多月,太阳暖洋洋的。树枝开始发芽,地上冒出几丛稀疏的青草,冬小麦干枯,社员非常清楚夏收无望,旱灾已经危及到生活了。很多家庭的饭越来越稀,三餐改两顿,以应付即将到来的更大的灾荒。
大队终究还是分队了。五个队分成十个小组,洪岩所在的一队分成第一第二生产合作小组,两处公房每小组各占一处。准备甩手大干一番的大队班子,被老天爷抽了一耳光。原来三队现在六组的古井,满足不了浇地需要。气温高,天气干燥,浇的水三天就干透。五组和六组干脆把古井占据,吃水可以,浇地不行。
尖山果树开始打蔫,洪岩抽机会给水池注入一池子水,仙园池塘水没见少。因为天旱,社员很少出工。洪春丽也上了尖山,帮着二哥洪建军浇水保墒。
来家借钱、借粮食的乡邻渐多。洪建国是有求必应。但一般没有全额满足对方的要求。借粮食的家庭主要是人口多,劳力少,年终分粮食少,不够吃了。借钱的原因,有说买米、有说看病的。乡里乡亲,洪建国也不便拒绝。
洪岩无精打采,不知道该怎么办?准备好了的粮食,却不敢拿出来。如果突然出现几万吨粮食,谁能保证用到公平分配到需要他的人身上?而如果交给信得过的人,又如何解释来源?
“洪岩,你发什么呆?”洪建国突然出现儿子身后。他发现洪岩近一段时间魂不守舍,心事重重。趁今天有空,问问他究竟怎么回事。
“老爸,一个人他有某种超出常人的能力挽救即将到来的灾难,但却又害怕暴露超能力而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您说他该怎么办?”
洪建国心痛地看着幼小的长子,岂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就是说他有这个能力解决目前正在遭受的旱灾。
“儿子,老爸能理解您说的顾虑。但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究竟有多大?能呼风唤雨还是提供足够多的粮食?”
“唉,要是能呼风唤雨,早就做了。做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刮风下雨解决了问题,哪有麻烦!”洪岩摇摇头。他要有这个能力哪里还能犹豫,拿不定主意。
“那就是能提供足够多的粮食了哦?”
“嗯,大约二十万吨!”
“这么多?”
“就是太多了,不好处理。还不如三五千吨,随时都可以处理掉。”
“说得轻巧。今年旱灾很严重了,粮食缺口可以比二十年前。有粮的家庭不敢外借,没粮的家庭愁苦,讨口子还得要大队出介绍信。”
“传说中的持证乞讨!”洪岩心中苦笑。就在前两天,一个三十来岁的疲惫妇女拿着大队开的介绍信,说是生病、外加“走水”,家庭财产化为乌有。李芸盛了一大碗米饭,还一下子给了三十来斤大米,再多对方也背不动了。事实上,洪岩家每天都要接待一两位不认识的乞讨者。
“没有一个稳妥的措施怎么办?目前解决好县里的灾荒,是大功劳,是z治资本。这功劳当然不能落在旁人头上。送也要送给您干女儿她爹。”洪岩笑道。
“是要想一个稳妥点的办法。”洪建国当然清楚这件事,关键量太大。按宋国强的计算哪怕只需要2万吨,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既然不想麻烦,为什么还要考虑宋叔叔呢?如果避免了大的灾荒,没有逃难和死人,不也是帮助了你宋叔叔?”
两天后的晚上,宋国强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家里。连日开会布置抗旱,调剂粮食,奔波在抗旱第一线,铁打金钢也有倒下的时候。他不得不回家换洗衣服,休息回复体力。
令他惊讶的是,曾经友情提醒过旱灾的“小爷”洪岩还坐在沙发上给囡囡讲故事。“……女王指挥着扑克大军,紧追着艾丽斯。士兵挥舞着大刀,迈着整齐的步子,发出震天的吼声,惊心动魄,让人心惊胆战……”
“国强回来了,累了吧?”徐佩秋看着疲倦的丈夫,心痛不已。
“爸爸,小哥哥给我讲艾丽斯漫游仙境,可好听了。”囡囡站起来要去拉爸爸一起来听。
“宋叔叔好!”洪岩也站起来礼貌地问好!
宋国强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换衣服,然后吃上妻子快速清炒的可口饭菜。等他回到小客厅后,洪岩与囡囡的故事已经讲完,又不知道在茶几涂抹什么。他瞄了一眼,好象画了一个小人,长长的裙子很漂亮的样子。
他开始很奇怪洪岩今天为什么下来而且晚上了还没有走。这不合礼节的!哪怕囡囡假意拜他母亲为保保,哪怕他是小孩也是不可以的。当然刚才吃饭的时候,徐佩秋告诉他洪岩找他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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