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匆匆走了,宫六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问华裕德:“爷,您说了什么,把人吓成这样?”
华裕德黑着脸看了他一眼,宫六被吓了一跳,忙道:“爷,属下去收拾一下书房外面那几棵树,今儿个早上的时候,看到那树掉虫!”然后一溜烟就跑远了,手里还拿了把扫帚,就好像去晚了一步,那棵树就被虫子啃完了似的。
华裕德叹了口气,来人连花厅都没有进,就说了那么大一通话,走的时候还一副见了鬼的样子,恨不得自己能长一双翅膀飞出去,恐怕沈家对他,是避如蛇蝎了。
别说是合作了,说不定以后他连徐十五都见不着了。顿时心底有了几分惆怅……他分明,已经表现得很和善了的啊!
宫四从暗处走出来,陪着华裕德往里走,神情很是担忧:“爷……”
华裕德看了他一眼,示意他有话就说,不要这般吞吞吐吐作态。
宫四迟疑了一下,才道:“属下觉得,徐家小姐不一定是这种人,爷……要不然属下去一趟沈家,替爷问清楚?爷若是信不过属下,沈家就在对门,爷自己去一趟,也是可以的。”
华裕德冷哼一声:“你觉得徐十五耍了我?”
宫四没有听明白华裕德心里是怎么想的,只好按照自己的猜测劝道:“虽然看起来像是徐家小姐耍了爷,但是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再说,弄清楚是不是误会。爷也好做决定。”
“决定?”华裕德有些诧异,这有什么要做决定的,难道是决定要不要把人给抢出来?且不说那是徐十五的外祖家。她一个小娘子,若是被自己不管不顾带出来了,名声上得有多难听啊!更何况徐十五留在沈家,必是比跟着自己要舒适安心许多的。
宫四一本正经道:“自然是做决定,如果是误会,爷就不必担心下去了,解释清楚了。徐家小姐必然还是会帮爷的,如果不是误会,她不仁。就不能怪爷不义,还是按照属下之前的建议行事。小皇子虽然年纪小,可也不至于还要担心一个商户人家日后报复!”
华裕德听宫四一说,便知道自己猜错了宫四的意思。登时神色间有几分不自然。轻咳道:“这件事情你不必操心了,徐十五必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咱们这一路到晋州,大家一块儿用膳食,一块儿说话,徐十五什么性子,咱们还不了解么。”
宫四对于自家主子的盲目信任有些不能理解:“可刚刚沈家那丫鬟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了,徐家小姐就是要跟爷您桥归桥路归路!”
华裕德被宫四念得有些烦,当下吩咐道:“书房外那几株树上面的虫子确实有点多。宫四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听说你是在滇南那边长大的。那边有吃虫子的习惯,想必你在捉虫子方便比宫六更有经验,不如去帮帮他!”
自己说了让主子不高兴的话,只是去捉虫子,倒不是什么大事!看来主子爷虽然不高兴,还是赞同他的话的!当下就暗藏着心底的高兴,点头应了。
谁知转身没走两步,就听到华裕德轻描淡写道:“若是捉够了一盘,就当时给你今儿个午膳的加餐了。”
宫四脚下一顿,语气带了些侥幸,问道:“若是没有捉够一盘呢?”
华裕德道:“那边捉够了一盘再用午膳。”
宫四欲哭无泪,想要好好解释一下并不是每个滇南长大的人都喜欢吃虫子的,就见华裕德又转身往外走了,追了几步,就不见了人影,遇上送沈家丫鬟出门的张妈,问道:“可有见到主子爷往哪里去了?”
张妈有些不大确定:“出门了,约莫是去沈家了吧!”
宫四脸色一垮,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尚未到书房,就见宫六正挥着扫帚欺负抄手游廊尽头梁子上的几只蜘蛛,问道:“你不是捉虫去了吗?”
宫六撇撇嘴:“那不是怕爷又罚我么!书房外那几株树,昨儿个晚上才喷了药的,哪有什么虫子啊!”
宫四一听这话,脸上的神色复杂得不行,又是欢喜又是沮丧,欢喜的是,自己不用吃虫子了,沮丧的是,没有一盘虫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用午膳?一脸苦相的宫四,把目光看向了被宫六扫帚压着的那几只花蜘蛛。
徐其容自从珠云出门后就一直很忐忑,想让虞夏去给德公送个信,谁知沈老夫人比人精还人精,防她跟防什么似的,不但要她陪着说话,连虞夏都得站在一旁帮忙剥荔枝。
不到半个时辰,就见珠云回来了,珠云让几个小丫鬟接过徐其容的行李,拎了跟在她身后一起进屋,问道:“老夫人,表小姐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是放到西屋去还是?”
沈老夫人看了一眼徐其容的行李,先是嘀咕了一句:“怎么这么少?”然后道,“也不必放到西屋去了,把我的衣裳首饰腾一腾,给容姐儿腾出几个箱子柜子来,容姐儿东西少,你打开看看还缺了什么,从库房搬些出来,挑好的给她用,要是库房没有,就拿钱去外面买。”
珠云笑道:“老夫人,婢子正准备说这事呢!表小姐是从起义军手里救出来的,东西自然多不了。不过老夫人最是疼爱表小姐,表小姐到了老夫人这里,再不会短了什么东西用的!”
“这倒是!”沈老夫人被珠云几句话说得服帖,心情这才好了些,对徐其容道,“你以后就跟着外祖母,缺什么,不要羞赧,跟外祖母说就是了。”
徐其容强笑着点头:“容姐儿省得的。”嘴里说着话,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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