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裕德本以为忙过这段时间就能抽出空来陪徐其容,谁知一直到了年底,还是忙得不行。
之前没有地方官的时候,华裕德忙,后来陈晋凌给西南郡指派了官吏来,官吏们跟着华裕德一起忙。
他忙,徐其容也没闲着,带着人修善堂、施粥、诵佛,****虽不说早出晚归,却也没有消停的时候。
眼见着王爷王妃这般,之前想着归故里的百姓们慢慢沉静了下来,做事也多了几分心甘情愿,心底到底生出了几丝在西南郡落地生根的心思。
再者,西南王华裕德跟新帝陈晋凌请愿,免西南郡徭役、赋税三年,陈晋凌思前想后,顶着满朝文武的反对,允了下来。
百姓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人,有了好处,加上就算回故土也不一定能见到自己的家人朋友了,大家想要回去的愿望自然没有之前那般强烈了。
徐亭远接到华裕德写的信,心里想念徐其容,便举家搬回了涪州城。有宫七带人护送,一路倒没有出什么岔子。
徐其璇和宫七的婚期尚未定下来,只等西南郡安定下来,便挑吉日举办成亲仪式。
如今徐家靠着杜家和沈家的接济过活,徐亭晏又跟徐亭远走得近,徐其璇又是靠着徐其容才谈到这么一桩好亲事的,徐亭远要迁回涪州城,徐邓氏等人自然不会有什么异议。
所以徐其容虽然忙乱,有戚氏带着徐其璇几个姐妹帮衬着,倒也不会太累着自己。
徐亭远经历了这一桩桩变故,也不像以前那般万事不管了,竟然主动提出与徐亭晏一起打理庶务,这让徐其容心里惊奇得很。
因为有华裕德的相帮,这一场天下大乱,徐家除了五太爷没了,徐其瑜失踪,倒也没有别的人员伤亡。跟别的人家比起来,已经好太多了。
只是平泰公主,一日老似一日,已经是满头青丝满脸褶皱。看起来年纪竟然跟桂嬷嬷不相上下了。
徐其容还记得自己七岁的时候见到的平泰公主,乌发如云,眼角不过一两条细纹,到如今也才不到十年的时间……红尘教人老。
阿吴和太平已经会说话了,跌跌撞撞的不要人搀扶也能走一段路。戚氏孝顺。便时常叫他们去平泰公主身边陪祖母。
平泰公主对儿子素来冷淡惯了,就连与深得她心的孙女容姐儿,平日也没什么话说的,居然能一派自然的拿着个佛手去逗阿吴和太平。
眼见着年底要到了,华裕德好歹是西南王,王府中的祭祀与普通人家的祭祀有没有什么不同,徐其容却是不知道的,只好去寻平泰公主。
平泰公主好歹在皇宫中待了十几年,多多少少比她懂得。刚进祖母院子里面,就见阿吴和太平一人拉了平泰公主一只袖子叫:“奶奶。奶奶。”
徐其容身子重,不方便行礼,笑着上前唤了声:“祖母。”
平泰公主抬头看到她,神色有些僵硬,解释道:“他们两个,听刘妈的孙女叫刘妈‘奶奶’,便学上了。”眼里却是带了些欢喜的。
平泰公主这一辈子,过得太过糊涂,又太过清明,一心一意为了儿孙。却又害了儿孙,除了徐其容,儿子孙女们,竟没有一个敢亲近她的。哪里享受过这等天伦之乐。
徐其容心里有些酸,便笑道:“奶奶不能偏心,允了阿吴和太平叫,灼灼也要这么叫的。”
话音刚落,刚刚还拉着平泰公主袖子的阿吴和太平又跌跌撞撞走过来连声喊徐其容:“姐姐,姐姐。姐姐。”
太平看了看徐其容的肚子:“姐姐,西瓜!”
众人扑哧一乐,平泰公主皱眉:“你这会子过来做什么?”
语气有些不好,徐其容却知道她这是担心她,便道:“方大夫看了,说是母子安康,又说肚子有些大,恐是双胎,叫我多走动走动,不妨事的。”
平泰公主让人端了椅子垫了软垫给徐其容坐,嘴里道:“就算是走走,王府花园不能走?”
阿吴和太平“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徐其容没有办法,一手牵着一个才安抚住,然后笑道:“我想奶奶了啊?”
纵然是冷情惯了,听到徐其容这话,平泰公主也忍不住跟着笑。
徐其容见她气色好了许多,忍不住问道:“奶奶夜里还咳不咳?不然我让方大夫到徐府来住一段时间?”
平泰公主摇摇头:“我不妨事,总会看着你产下麟儿才会放心的。方仲景是当世名医,有他在西南王府,我们这些做长辈的才放心。”又问,“产婆准备好了没有?”
平泰公主性子有些执拗,她不肯要方仲景住过来,徐其容坚持也没有办法,只好应下来,道:“母亲听说了一个好产婆,是极有经验的,就是有些远,派人请去了。如今才八个多月,还是来得及的。”
平泰公主听了点点头,失笑,道:“是我多虑了,戚氏本是个十分周全的人,当初又是你成全了她,你的事情,她是比谁都上心的。”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闲话,徐其容这才问起正事来。王府祭祀应该做哪些准备,平泰公主还真说得上来,就算有些细节不甚明了,桂嬷嬷也能补上,徐其容欢喜不已。
只是徐其容到底身子重了,西南王府除了她也没有别的女主人了,平泰公主沉吟了一番,道:“蝶姐儿如今行事周全得很,不如让她跟了你回去住几日,帮衬你把这些事情打理妥当就回来。”她本来属意的是璇姐儿,只是徐其璇跟宫七有婚约,宫七又为了行事便利暂住在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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