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杜拉爆炸案初步的调查结果出来了,近一万人死亡,数千人受伤,爆炸原因被确认为恐怖袭击,至于恐怖分子使用的什么武器官方还没有头绪。
为了祭奠这一万多名逝者和因身体变异而惨死的帝国大王子,全圣科洛斯人民都穿了三天黑衣,并在胸口戴了朵小白花。整个城市都死气沉沉的,人们无论干什么都显得无精打采。
三日后,黑姆的第二次审判重新开庭,除了皇室代表换成了临时赶回的菲琳黛丝公主之外,其他主要人员都没有变化。诺亚远远地坐在听审席上,看着身穿黑色纱衣,面容冰冷似雪的帝国公主,心中生出深切的愧疚之情。说白了,锡恩王子之所以会发生那种奇怪的变化都是因为他和黑姆做了假证的关系——尽管他不明白假黄衣女是如何令锡恩大王子发狂的。诺亚十分想找个机会向公主表达自己的歉意,但害怕公主拒绝他的请求,更怕公主对他怀恨在心,于是迟迟没有行动。因为一直在担心公主的事,当军情局局长菲尔伯特·布兰科陈述对黑巾卫的调查结果的时候,诺亚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由于军情局的搜查队在黑巾卫总部找到了他们与猎魔团交易的账本,缴获了疑似是破坏了涅尔合金立柱的高能切割工具以及导致锡恩大王子变异的白色药片“天启”,黑巾卫被正式列入嫌疑人的行列。除此之外,军情局还向黑巾卫额外追加了多项指控,其中包括海茵镇灾难和灵兽失踪一案。至于原嫌疑人黑姆·迪恩是无辜的受害者一说,也得到了裁决团大部分人的支持,包括菲琳黛丝公主,所以形势对诺亚他们来说是一片大好的。只不过,最终判决要在两日后才进行宣布。
二审结束的那天夜里,瓦德来紫玫瑰找诺亚说话。他一言不发地喝了整整两瓶珍果酒,要不是因为诺亚的阻挡,他恐怕还要再喝第三瓶。
“诺亚。”瓦德怔怔地注视着桌面,神情悲伤得让人同情,“我大哥……真的犯了很大的错吗?”
诺亚默不作声地看着瓦德,他自从知道黑巾卫作案的证据真的被查出来了之后,心中对于锡恩王子的歉意就消掉了大半。尤其是海茵镇一案,虽说军情局并没能缴获罪魁祸首“邪王之遗物”,但综合其他事件来看,诺亚没有理由再去怀疑别人。
“你知道吗?不管我大哥犯了多大的错,我都会认为他是为了整个圣科洛斯帝国着想才这么做的。”瓦德一把拍在桌子上,语气十分坚定,“所以,他是无罪的……无罪……”
诺亚很想告诉瓦德,锡恩是为了皇位才这么做的,但他知道那只会让瓦德徒增伤悲,于是没有开口。
“其实,哪怕他是有罪的……”瓦德低声说道,“哪怕他犯下了滔天大罪,我也不希望他死的这么惨啊……他可是我的……亲哥哥啊……”瓦德说着便哽咽了起来,趴在桌子上不住颤抖着。
诺亚心中一紧,突然想到同样作为亲兄妹之一的菲琳黛丝公主,此刻是不是也正躺在那张躺椅上一个人偷偷地哭泣呢?
那天晚上不光瓦德,连诺亚自己也喝得半醉。他说不出来原因,只是想发泄一下莫名的惆怅,但实际上,他内心深处完全明白自己是因为无法抚慰那个女孩的悲伤而懊恼着。
审判结果宣布那天,诺亚去律令部迎接黑姆。因为格雷吃坏了肚子,赫拉要带它去看医生,所以没有陪诺亚一同前往。听到审判长卡顿·拉姆森宣判黑姆无罪释放,诺亚一直悬空的心才算是落了下来,他跟黑姆感慨地拥抱了一下,握手庆祝渡过本次的难关。但是,二人听到黄衣女以及一干黑巾卫将被处决的消息之后,心情又再度沉重了起来。不知为何,诺亚总感到整件事有些问题,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问题。
二人回到紫玫瑰,还没进门诺亚嗅到了陌生人的气息,心中诧异了起来。要知道,昨晚泰格发来联络,说他们仍在追查马尔杜拉爆炸案的凶犯,而且已经找到了嫌犯的蛛丝马迹,正在全力以赴地追踪,恐怕还得一段时间才能回来;至于赫拉,诺亚非常熟悉她身上的香味,这种男人身上的汗味绝对不可能是她发出来的。所以,屋内的人无论是谁,都是撬开了门锁破门而入的。
来者不善。
这个念头刚刚涌入诺亚脑海,一股危机感便油然而生,诺亚下意识地将黑姆推到一边,将黑姆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一柄闪耀着白光的长枪从门内突破而出,刚好戳在黑姆刚才站着的地方。袭击者见一击不中,将门大力轰开,木屑碎片如尖刀般向诺亚飞来,诺亚双手护着头向旁边躲去,身上还是被划出不少血印。
跟门内的袭击者一同出现在诺亚和黑姆眼前的,还有四名从房顶上跳下来的金甲矮人,他们手中全都握着尖锐的长枪,将黑姆围在中心。
“卡尔多斯·沙玛斯……”黑姆冷冷地盯着门内走出来的那个盔甲最为华丽的袭击者头目,他正是当初将毒汤递给黑姆的宫廷事务总管,
“我就知道……这种卑鄙下流的暗杀行动必然是你的喜好。”
“这可真是过奖了,海默尔王子殿下。”袭击者没有理会黑姆,而是将手中长枪对准诺亚的面门,“你什么时候养了条嗅觉如此敏锐的狗?”
“住口!我不许你出言羞辱我的同伴!”黑姆怒目圆睁,双手立刻缠绕起了闪亮的灵气,“更不许你动他一根毫毛!”
诺亚默默地将左手抓在星之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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