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黄金标点了点头道:“如果警方内部有阻力,我让燕京的人跟上mian打个招呼。”
……
燕京,古海。
燕京的四合院不少,但坐北朝南、出门见海的却不多,三进三出的大宅门就更少了。古海片区的大宅门,九位数起底,十来亿的也不少见,有钱还未必买得到——
因为这些宅子的主人非富即贵,身份神秘,更重要的是,不差钱儿。
八百年的古海,是当时漕运的终点。古海北沿曾住过无数fēng_liú人物,比如四百年前显赫一时的纳兰家族,比如百年前的四大家族中,那位贵为国母的宋家二小姐。
辛弃疾说,fēng_liú总被雨打风吹去;苏东坡说,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fēng_liú人物——俱往矣,今朝的fēng_liú人物也没啥看头,六朝古都的金陵如此,作为帝都的燕京也是如此。
古海西北的猫儿胡同里,某座大宅门的后院里,有一颗四五百年的枣树,被附近的居民称为枣庄。没人知道枣庄的主人是谁,只是偶尔在傍晚时分,看见一些低调而名贵的豪车,穿过胡同开进院子,第二天一早又不见了踪影。
燕小乙在这颗枣树上蹲好久了,肚子里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挨个儿骂了个遍——因为燕京的冬天实在太冷了,而他为了行动方bian,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夜行衣。
堂屋西侧是主人的卧室,窗口透着暧昧而亮堂的灯光,还有欢快的嬉笑,这让燕小乙觉得更加不爽,他愈发觉得自己很像那个卖火柴的小女孩。
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是温暖如春。
卧室中央,是一张圆形的大床。这张床足足占据了半间屋子,并排躺下四五个成年人也不会嫌拥挤。一名女子正以奇怪的姿势演唱着女高音,一名男子则在身后以低音相和,不停地打着节拍,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声音越来越高,节奏也越来越快,演绎着人类最古老最原始的旋律。
这首男女二重唱的**和尾声,是一声悠长悠长而又痛苦的呐喊。
演唱完毕,女高音扭着慵懒而动人的身姿,起身到酒柜前取过两杯红酒,一杯递给男低音,一杯自己小口小口地抿着,带着娇媚的鼻音说:“崔少,你今晚好棒哦!”
开演唱会毕竟是一件很辛苦的事,尤其是室内二人演唱会。男低音大概有些操劳过度,兴奋中带着疲惫道:“嘉嘉,我发现自己有些喜欢上你了!”
“崔少您可真会说话呐。”嘉嘉随手扯过浴巾披在肩上,风情万种地问道:“您到底是喜欢我了呢,还是喜欢‘上’我呢?”
崔少在嘉嘉的臀部拍了一巴掌,哈哈大笑。
“惨了惨了,哥要长针眼了!”
最终没熬过寒冷而溜到檐下的燕小乙,“碰巧”从窗帘的缝隙里,免费欣赏了一场精彩的爱情动作片,眼睛都不带眨地看的津津有味,嘴里却骂着奸夫淫妇。
燕小乙认识那位女高音嘉嘉,她的确是一名演员,还是珠港的一位著名影星。好不容易等演员们去了浴室,他才小心翼翼地拨开窗户,翻身跳进了卧室。
屋子里充斥着一股怪异的味道,他嫌恶地捏着鼻子,轻手轻脚地钻进了更衣室。
根据姬牧野的情报,哦不,应该说是来自准嫂子的情报,枣庄的地下室有两个,一明一暗,暗中的地下室入口,便隐藏在连通卧室的更衣室里。
隐蔽入口显然难不住燕小乙,他穿过通向地下的螺旋楼梯,站在了地下室门口。
即便以他这个专家级盗贼的见多识广,还是被地下室里的金银财宝给震精了。现金只能用“堆”来形容,美刀、欧元,软妹币,散乱无章地堆放在墙边的货架上。地下室中央的桌子上,金条码成了一座小山,旁边摆着好几尊黄金雕像,翡翠珠宝装满了好几个玻璃箱,桌子下面还堆了不少和田璞玉,只剥开了浅浅的一层玉皮……
我去年买了个表,这里是所罗门的宝藏么?
燕小乙忍住破口大骂的念头,以及将财宝席卷一空的**,挨个儿拍照做好纪念,原封不动地退出了地下室。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响,还有含羞带笑的打闹声。燕小乙满肚子羡慕嫉妒恨,瞥见床边有瓶情趣润滑油,满脸坏笑着倒在了浴室门口。
溜出大宅门后,他在胡同里等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砰咚”一声重物坠地,紧接着是女高音的尖叫,还有男低音的喝骂……
燕小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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