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星火独自倚靠着一颗大树,口中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摘来的茅草,正含糊不清地说着话:
“大叔,你可真是狡猾啊,不过侥幸比我先走了一会儿,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留给我了。这也就算了,偏偏还交代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事情,什么‘把这个交给天命之人’啊、什么‘能找到就会找到、找不到也是天意’之类的。拜托,大叔你这是打的什么禅机?你好歹把名字告诉我啊!”
乐星火仿佛越说越是来气,抱怨得也越来越是理直气壮:“再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没你那么高的武功啊,连你都要带着我东躲西藏的,我一个人还不是被人分分钟砍成八段的节奏?好吧,虽然你也没说一定要我做到,什么‘一切随你心意而定、无须强求’之类的,但好歹你也照顾了我那么久,我总得回报一二吧?话说大叔你说欠很多人东西,那我是不是这个世上唯一欠你的人啊?你不会就看中了我这一点吧?”
乐星火就这般唠叨了小半天,最后也只得颓丧地叹了一口气,起身取下挂在树枝上的一个长包袱。他将包袱系在背后,紧了紧绕在身前的带子,又回头看了一眼,抬起右手轻轻按在心口上:“大叔,先跟你说好啊,我的情况你也知道的,我自己都不知还能坚持到哪一天。不过嘛,我会尽量帮你留意的,反正如今我也没什么事做了。”
他转过脸,向着北方迈开了步伐:“真是的,都问过你有没有话要带给你儿子了,结果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那,老子跟儿子嘛,怎么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了?平时也是一副想找又不敢去找的样子,真是搞不懂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好在总算在你说梦话的时候把他的名字记下来了,不然想帮你做点事都是毫无方向。”
“追云?那就应该是叫沐追云了,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乐星火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远方。而在刚刚他待过的大树不远处,是一个新垒起的小坟堆,前方一块还算规则的方形石碑静静伫立,其上,无字……
…………
汗水一滴一滴自薇雨脸上流淌而下,而她却仿佛不知疲倦般一次次挥动手中的长剑。不知少女是否已经从前几日的悲伤中回过神来,只是这几日她练功练得更加勤快了,好几次让聂蓉看着都有些心疼。沐追云就那般静静地陪着她,而薇雨对他也仿佛越来越是依赖——即使两人的交流看起来并没有比以前更多。
“雨儿,歇一下吧。”聂蓉自外边款款走来,对着练武场内的薇雨招呼了一声。薇雨右手一抖间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便即收势归剑入鞘,向着这边跑来。
“娘~”薇雨甜甜地叫了一声,看来今日的心情还算不错。聂蓉取出一条手绢,轻轻擦去女儿脸上的汗水,低声抱怨道:“雨儿,练武也要有个度,这般不分日夜的苦练,万一把身子练坏了,不就得不偿失了?”
“不会的啦娘,你看不是有爹和云哥哥看着嘛,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你呀,他们两个还不是什么事都由着你的。”
“好了好了,我都听娘的行了吧?嘻嘻。”
“你这丫头,这话都说过好几遍了,也不见你真的做到过。”看着眼前一脸口是心非的女儿,聂蓉也是颇感无奈,伸出食指轻轻在薇雨额头上点了一下,换来薇雨一声“哎呀”的夸张大叫。不过随即聂蓉倒是想起了什么:“对了,光顾着被你插科打诨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方才下人来报,说是岛上有客人来了,由人领着前往客厅了。这次的客人不知雨儿你还有没有印象,就是几年前我们去的天方岛、碧落仙府的人。你且回房洗漱一番后,便也去客厅候着吧。”
“啊?是那个沈伯伯与夏伯伯他们吗?”
“那倒不是,来的好像是夏公子与他妹妹吧。好了,你也快些过去吧,都是年轻人,多走动走动也好。对了云儿,过会儿你也一起过去,可别忘了。”
“是,伯母。”
…………
沐追云与薇雨来到客厅的时候,燕临渊正坐在上首,手中看着一张请帖。堂下还坐着两人,一男一女,男的神采飞扬、女的俏丽不凡,正是夏远峰与夏悠竹。见到两人进来,燕临渊放下了手中的请帖:“雨儿,还有云小子,过来见过这两位夏贤侄、贤侄女。两位贤侄,这是我女儿薇雨,旁边那小子叫沐追云,你们双方先亲近一下吧。”
夏远峰与夏悠竹闻言,急忙起身走到两人身边。夏远峰先是向着沐追云抱拳一礼:“沐兄弟有礼了,在下碧落仙府夏远峰,这是我堂妹夏悠竹。”待见到对方点头还礼后,夏远峰将目光转向了薇雨,倒是眼前一亮:“几年不见,没想到小雨妹妹都长这么大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我倒差点没认出来。不知小雨妹妹可还记得我吗?”
“远峰哥哥好,爹爹有时常提起你啊,说你是武林年轻一辈中了不得的人才呢。”
“哈哈,燕前辈过奖了,我可还差得远。”夏远峰谦虚了几句,便带着夏悠竹重新落座,沐追云与薇雨便也在他们对面坐了下来。当然,众人倒没有发现,此时夏悠竹大小姐正一脸不忿地看着沐追云,心里一连串嘀咕:连远峰这个木头看到人家小姑娘都能夸上两句,这家伙怎么见了本姑娘就像见了空气似的,别说说上几句好听的,就连正眼都没瞧上一眼?唉,是不是最近本姑娘魅力又下降了?
待到众人重新落座,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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