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施展轻功急速下了千丛峰,又径直穿过流光别院,一路朝着外间行去。这之后,他们的速度确是渐渐缓了下来,这也是因为走在最前的那人放慢了脚步的原因。
看着沐追云蹲下身来到处观察地面的样子,在他身后的夏悠竹忍不住出声问道:“喂,追云,你怎么就能确定他们一定会离开流光山?祝家不是在这里经营日久吗?祝辉煌还受了伤,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也未必不可能吧?”
“他不会留下的。”回答她的是夏远峰,“如今的流光山对他来说,已经是四面皆敌,多留一刻就多一份危险。以祝辉煌的心性,绝不会将自身处于这等危险境地之中。而看他今日行事这处处留有后手的手段,怕是早已安排好了退路。所以,只要不是伤得走不动路了,那么他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流光山!”
夏远峰话音刚落,就见沐追云忽然蹲下了身子,伸出右手在地面触摸了几下。在他身边,薇雨也蹲下身来,不解地问道:“云哥哥,你在找什么?”
“脚印。”
“脚印?”
“嗯,每一个人由于各自体重、腿脚、修为及走路习惯的不同,使得他们留在地面上的脚印也绝不会相同。大小、深浅这等细微的差别,一般人很难分辨,但若是仔细注意,也能辨别出来。”沐追云轻声回答着。
薇雨闻听此言,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她顿了一顿,便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在茵儿姐姐被那两人带走的时候,云哥哥你就记下了他们各自的脚印;而为了防止他们的脚印被覆盖导致辨认不清,所以你才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其他人的前面,先行搜索?”
沐追云点了点头,余下几人这才知道原来他早就定下了方案。众人心下惊佩之余,却也知道这恐怕是只有沐追云才能完成的事情:对于身负玄功的江湖武者来说,他们行路过程中下脚之轻、所留痕迹之细微,自然远甚于一般人。而也只有身负“入微之眼”的沐追云,才能从如此细微的动静中辨别出这几个人的行迹。
“东北边。”沐追云徒然站起身来,说了这一句之后,便展开脚步往东北方向行去。其他几人连忙跟上,同时心里暗暗盘算着祝辉煌会带着段茵去哪一处地方。只是他们对这边的地形也不太熟,所以也就没什么明确的推测方向。
…………
“家主,您是否需要先处理一下伤口?”
流光山东北部十数里远的一个山丘上,李岩望着血染衣衫的祝辉煌,忍不住出声提醒了一句。后者此刻正回望着流光山的方向,表情时而狰狞、时而不甘,充满了一股戾气。闻听此言,他只是低下头瞥了一眼自己的伤口,回答了一句:“还不是停下来的时候。”
李岩一愣,不明白既然“不是停下来的时候”,那么祝辉煌还停留在这边干什么?然而他很快就知道了。
一队身穿紫衣的骑士自东边密林中出现,只一会儿就出现在了场间。李岩戒备地望着来人,却见领头那人在离三人五丈处即翻身下马,走上前来拜见:“家主!”
“都准备好了?”祝辉煌回过身来,淡淡问了一句。
那个骑士首领抱了抱拳:“虽然时间比较仓促,但路线都已经安排好了,只等家主决断。”
“有没有见到非凡和超凡?”
“并没有接应到两位少爷。”
“那就走吧。他们若是有幸走脱,自然便会来跟我们汇合。”祝辉煌挥了挥手,对方称了一声“是”之后,便去牵了两匹马来。一旁的段茵见状,不由讽刺道:“你既然早知道会失败,又何必自涉险路,落得如今连儿子都顾不上的地步?”
“段家的丫头,你最好给我安静一些,不然我不介意让你吃点苦头。”祝辉煌冷冷地看了段茵一眼,径自接过了缰绳骑上了马去。
“二小姐,得罪了。”李岩见状,向段茵告罪一声,便将上身动弹不得的段茵抱上了马背,自己则挨着她骑上了马。那个骑士首领见状,轻轻抬了抬手,就又有四五骑围拢在了李岩这一骑的周围,看样子却是为了防范段茵有任何逃脱的机会。而见了他们这般态势,段茵的心不由得一沉:自己这一次,真的还有机会脱出对方的魔掌吗?
“驾!”那个骑士首领回归了坐骑,清喝一声之后当先而行,同时也是在前带路。余下几人包括祝辉煌及李岩的这两骑在内,也是紧随着往东北方向而去。
…………
“我们似乎被摆了一道啊。”金鼎言负着双手,遥遥望着前方那一条行向西南边的长龙,却是沉着脸说了一句。而在他身边,从革殿副殿主金九龄、曲直殿殿主木飞叶、养化殿殿主土厚泽、副殿主土厚德,以及金成焕、火炽、金鼎盛等五行宫一众高手齐聚一堂,俱都恭敬地站在他身后。而在他的前方,那一条长龙便是他们这一次的收获:分属于练家和祝家的十数名宗师级别的炼器匠师、两百多名炼器好手以及更多的工匠。同时,这两家两百多年来积累起来的各种神兵利器、奇工巧具也尽都落在了五行宫手中。可以说,不论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一次极大的收获。
然而,得到了如许收获的五行宫一行人,此时却没有几个人高兴得起来。毕竟,在原本的谋划中,段家的那一部分也是难逃他们手心的。而且,如果原计划能顺利实行,那么扶持残破的练家作为傀儡的话,也能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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