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公子你这话说的,敢情这得罪人的事还都让我给做了?要知道就因为看不了长虹剧团的表演,不但城中百姓,就连富豪商贾、各处官员那都是怨声载道啊。我估计不消一天,就得有人找到我府上来了,到时候我都未必能应付得了。”沙哑的声音或多或少带着些抱怨。
“大人这话过谦了,以郡守大人您在这边的威望,有谁敢轻捋虎须啊?当然,我也知道此事的确会给大人带来一些麻烦,这不我这几日都在向您赔罪嘛。”这人嘴里说着赔罪,可语气之中却并无什么谦卑低下之意。只不过郡守显然对于他之前的几句马屁颇为满意,听到他说“赔罪”的时候,下面有盒子之类的物体与桌子发出摩擦的声音,想来应当是接过了对方推过来的什么东西。
果不其然,沙哑的声音哈哈一笑:“张老弟你真是太客气了,你我一见如故,这点小事我还是可以帮上忙的嘛。来,这件事我们就不说了,我敬张老弟一杯!”
“不敢、不敢,应当是我敬大人才是!”
“哈哈,干!”
两人就这般交谈了一阵,又过了几刻,清朗的声音便向着郡守提出告辞,后者倒是留了下来。只听开门声响起,有一人出了房门,在门外站了片刻后便向着楼外走去。夏远峰目光一闪,自屋顶悄悄顺着那人行走的方向接近着。不一会儿,那人走出了一处阁楼外,夏远峰也就看清了他的背影。那应当是一个青年公子,身穿一身白色长衫,头上一顶冠巾遮住了后脑,走起路来四平八稳,应是习练过武艺。至于武功高低,却是不好判断了。
夏远峰不敢太过接近,只得拉开一段距离后远远地缀着他。只见那人七绕八绕,却是没有立即走出听香楼外,而是在里面转了几个圈。夏远峰虽感奇怪,却也只得跟着他转。只是不知是否巧合,那人前行过程中,脸始终是朝着前方,即使是侧过来一些都没有,导致夏远峰始终没法看清他的真面目。正当那人再转过一个转角,走入另一处阁楼时,夏远峰刚要跟上,忽然心中警兆突起,身子徒然向右飞出的同时头微微向左侧偏出,眼角余光就看到一道雪亮的剑光一闪之间直扑自己而来。
他这一闪身,稍稍拉开了与偷袭者的距离,却没有完全脱出剑光笼罩的范围。后者如跗骨之蛆,笔直向着夏远峰射来。夏远峰欲向左再退,却忽然感应到左边不远处也有异动,向左飞出的身形猛地一顿,一旋身间转而向着后方退去。果不其然,左边同样一道亮光出现在方才夏远峰的位置,亮白的剑光在阳光下却闪烁着一片森冷的光辉。
夏远峰此时暗暗责怪自己还是不够小心,方才将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青年男子身上了,导致没有提前发现这边的埋伏。看来那人武功应当不弱,早就发现自己的所在了,因此才带着自己兜着圈子进入了他们的包围圈。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后面也——
“铛!”清脆的兵器撞击声在这夏日闷热的天气中忽然响起,犹如银瓶乍破,遽然传出去好远。原来夏远峰不知何时已经抽出了背后长枪,头也不回地与后方袭来的长剑交击在一起。紧接着一声闷哼,却是背后那人被这股震荡的大力给击得向后退出了数步。前方左右二人此时已然赶到,两把长剑剑尖不离夏远峰周身左右,只是原本设想的合围之势终于没能成形。不过夏远峰却是不退反进,迎着两把长剑悍然冲去。他没有将长枪拼合,而是左右手各执半截,自下而上对着对方长剑狠狠撩出——
地之枪——荆棘刺!
又是两声刺耳的声响,那二人只觉得掌中虎口发麻,手中长剑几欲脱手。大惊之下,他们还来不及撤退,就见夏远峰方才一招过后,前冲之势依然不止,猛地向着两人撞去。在两人不断扩张的瞳孔中,夏远峰的身形越来越近,终于猛地撞上了两人。
“噗”地两声响,被夏远峰左右肩膀给撞飞的两人各自喷出一口鲜血,向着两边摔出。夏远峰却依旧没有停止,还是向着前方奔出。只不过他也没有再去方才那青年男子消失的那个阁楼,而是几个闪烁间消失在了听香楼的墙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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