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嬉笑来到街市最繁华处,皇城西为酒肆赌坊青楼等娱乐场所最密集处。
这两个热血上撞的少年在这个充满了喧嚣与黑暗的城池里,像两只无忧无虑的飞鸟,肆无忌惮地嘲讽着所见到的东西,不论是外国人可笑的言行举止,还是杀马特发型,抑或是大恨刚刚过去的男女不登对……
红绡落,箫声起。雕梁画栋,绸缎披挂。甜蜜的谎言中林立的青楼戏院数不胜数。
中饭就在考场里匆忙用干粮解决,此时晚饭已过,正是华灯初上之时,街上尽是酒醉寻欢客。
这时候的少儿不宜场所还在时兴门前拉客,在一座鹤立鸡群的紫纱挂铃的七层楼宇前,两个堆着笑的绿衣少女就拉着孟驹非要往里进。
这楼玲珑精致,匾额上写着飘逸非凡的二字——玉阁。
孟驹意乱情迷道:“寒弟,寒弟,就这吧……”
寒凌:......”
他瞟了一眼二女的胸口道:“孟驹儿啊,原来你好这口。”
孟驹:“你管我!”
寒凌双手背到脑后哼着曲儿就进去了:“孟家的女儿没有胸,没~有~胸~”
孟驹:“我有……算了。”
幸好寒凌已经进去了……
过一道翠玉屏风,便见这楼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欢声处处,透过层层红纱隐约可见钗环摇曳,人影袅娜。
一年近中年的伶仃美妇迎上来道:“哟哟哟,二位俊秀儿郎,到咱这儿来是喝花酒啊还是看表演啊还是有约啊~”
孟驹笑道:“姐姐,我兄弟二人到这来寻个新鲜!与我们细说些,今日是谁的表演?”
那美妇夸张一笑,险些偎进孟驹怀里:“哎呀,那今日二位可是来着了!花魁天碧的专场,当真是歌舞绝伦,倾城倾国……二位是就近啊还是就在楼上坐了?”
寒凌也是打趣道:“他有钱,姐姐你就看着来吧!”
周围一片人声喧嚣,美妇笑的见牙不见眼,殷勤道:“二位爷前头请——”
话说这玉阁也是有些意思,从那屏风起,排着一溜姑娘,年岁各异,忸怩百态。从旁边一走一过,香风扑面而来。寒凌看得仔细,这每个女子腰上都挂了小木牌,写着各自的名儿,都是些花啊草啊,金啊玉啊之类,并没雅到哪儿去。这迎宾队一直通向楼里的高台下众宾的座位,时候尚早,人倒不是很多。
美妇解释道:“别瞧着座儿不满,其实前头的都有人预定,好的座儿没剩几个,这得亏是今日来得早,否则呀……”她捂嘴一笑,“二位爷可要瞧不真切了!”
寒凌作为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普通青年,对这种地方还真是挺好奇的,不由得左顾右盼多观瞧了几眼,却见那一个个小姑娘都秋波暗送,表情像是恨不得生吞活剥了这两个富家小少爷。
一个高个子的宫装少女,巧笑倩兮,扭着腰就要把牌子往寒凌手里放。
寒凌:“……谢谢。”
孟驹抓狂道:“谢个毛!人家这是看上你了。就是你说的那个什么……约炮,不约就给人家放回去!”
寒凌仔细看了看,一脸歉意地低头把牌子系回到少女腰上。
少女撅着嘴跑了。
孟驹郁闷道:“为啥没人给我递牌子!你又哪儿看不上人家?”
寒凌悄声道:“没胸。”
孟驹:“……”
众女看这小子要求这么高都没人再敢给他牌子,倒是孟驹收了一个。
寒凌无语道:“……你这么浪你家里人知道么,还有,一会你玩女人的时候我干啥?”
孟驹得瑟道:“我操着,你看着。谁让你把牌子退回去了。”
寒凌:“尼玛……”
二人在前几排的雅座上坐了,过了一会,人陆续来齐,这周围人不是官宦人家就是腰缠万贯,年轻的还真不多,倒是显得他俩格外引人注目。其实严格说来,孟驹是两样都占上了,寒凌是可怜兮兮的啥也没沾上。
刚才的美妇走到近前给他们好顿安置,又从沟中抽出两张写着数字的木牌递给他们,羞涩一笑:
“经过姐姐我幸运加持——收好哦,前排贵宾才有的号码牌,说不定会有惊喜,嘻嘻!”
寒凌接过尚有余温的牌子道:“这女的就是年纪大了点……还挺可爱的。”
孟驹一口茶险些喷出来:“你再给我一双眼睛我都看不出她可爱来!老鸨不都这做派么……”
寒凌翻白眼道:“随你,一生挚爱平胸女的你永远理解不了我等凡人的审美。”
他一顿茶杯怒道:“你够了奥,千金难买我乐意知不知……”
灯忽然全灭了。大厅陷入一片黑暗。
“……道。”
又是这一瞬间,舞台上有幽幽的光,却是巧妙地借了天窗,投射下明亮的银色月光。
一个静默的身姿俯身在舞台上,她披散长发,着月白色裙,广袖流泻一地亮银色,又泛着些幽蓝。像是夜色下的精灵。
众人鸦雀无声。
她忽然抬头,脸上却蒙了轻纱,只看见一双勾魂夺魄的丹凤眼,轻轻眨了眨——
“咚。”
一声鼓响,她极快地舞动起来,袖在空中飘舞回旋。
“咚。”
她静止。像一座凝结着力与美的雕塑,沉淀了千年的等待。
“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越来越快,像是蛊惑台下众多看客的心跳,她时舞时停,柳腰轻盈。
舞台上悄悄落下花瓣,层层叠叠,她眼波如浪,艳如魔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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