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桩发生于阿拉密兹的惨案很快便流传开了,而且是越传越夸张,越传越恐怖:死亡人数在众说纷纭中不断攀升,军方的行为更是被不断地妖魔化,诸如装甲步兵用战斧把人活生生劈成两半之类的故事层出不穷。远在前线的法兰格尔对此万分焦急,惟恐政府把冷罗亭当成替罪羔羊。思虑再三,他还是决定找兰米·希尔一级上将帮忙……
“总司令官阁下,这件事只能求您出面想想办法了。”
“西庇阿中将,冷罗亭准将枪击平民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你让我怎么出面?”
法兰格尔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恳求道:“阁下,您可能是误会了。下官并非想要替冷罗亭开脱罪责,他自然得为攻击平民的蠢行付出代价。”
“哦?那么你是想给他争取一个‘从轻发落’的机会咯?”
“……”法兰格尔沉默不语,只是点了点头——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的行为可算是在意图妨碍司法公正了。
“唉……”这回轮到兰米·希尔叹气了,“也罢!我就去试试看好了。”
“谢谢!谢谢阁下!那下官就先告辞了!”听到这句话,法兰格尔赶忙立正敬礼,生怕他反悔。
“你等等!”兰米·希尔表情古怪地打量了法兰格尔一番,“还真没看出来,你们几个的关系还挺铁的。”
“只是在一起共事久了而已……”法兰格尔苍白无力地解释了几句。虽然他知道兰米·希尔不会太在意,但小团体总归是不受上位者欢迎的。
果不其然,总司令官阁下没有再追问下去,而是充满善意地提醒道:“法兰格尔,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么没心没肺。权力、地位、财富、信念,它们都会使你身边的老熟人变得很陌生。是选择主动去改变,还是选择被动去接受?唔……这个问题似乎太主观了,毕竟各自的立场不同。你说对吧?”
“是的,阁下。”法兰格尔连连称是。
“什么就是的?我看你是根本就没听明白!”兰米·希尔摆了摆手,“我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所以……蒙特战死了,布里奇也死了,很难受,但这是我必须承受的代价,是我自己选的。还记得殖民地的那个塞泽尔吗?我应该跟你说过的,他以前也不是那种人,都是我们自己选的……”
兰米·希尔越说越消沉,絮絮叨叨地讲了许多。很多话听上去好似老人叙旧,但却如重锤一下一下砸在法兰格尔的心头。等他终于把话都说完了,法兰格尔才又轻声答道:“阁下,您的话我听明白了。谢谢您,我会尽量做出不使自己后悔的选择。”
“那就好,那就好!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现在的能力、影响力可比在殖民地那时候强得多。”兰米·希尔笑了笑,“也谢谢你听一个老东西瞎扯了那么久……啊!对了,还有一件事得麻烦第九舰队……”
“阁下请说吧。”
“刚接到弗朗索瓦的报告,有一个地龙的将军试图流亡到我们这边来,目前被飘雷阵挡在对面。我担心他应付不过来,你去帮帮忙吧。”
“是担心遭遇追兵吗?”
“嗯。别把事情搞复杂,我们现在可没力气跟地龙干仗。”
“是,我知道了。”
“给你十二个小时的准备时间。”兰米·希尔估算了一番,“实在不行就开放安全航道,反正阿拉密兹那边估计也快要有结果了。”
“是,阁下。下官马上就去安排。”不得不承认,遇到一个明事理的上司,大家做起事来都痛快,绝对能产生“事半功倍”的效果。
……
且不说法兰格尔如何告诉部下们自己与兰米·希尔对话的内容,以及第九舰队紧急出动的零零总总。先回过头来看看拉巴特·皮失踪后,地龙那边的情况。
通缉令是万万发不得的,那无异于打自己的脸。独裁者很看重脸面,任何削弱其权威的事情都是大危机,德·莫里斯对此了然于胸。好在可供皮将军安身立命的去处实在是少得可怜,躲在国内就是坐以待毙,剩下的选项只能是非此即彼——无非是逃去国派,还是去瓦伦纳的问题。
各省的宪兵队和情报局分支很快便动了起来,边防舰队则奉命封锁了可以通往瓦伦纳共和国的两条航道(一条位于被占领的奥伦治公国境内)。更重要的是,但凡与拉巴特·皮有交往的人都被调离工作岗位接受调查。功夫不负有心人,事情很快就有眉目了……
“马克思·佩里将军,我手里有确凿证据,拉巴特·皮现在就在里宾大雷区的外面!希望你马上采取行动,把他抓回来!”德·莫里斯趾高气昂地命令道。
“宪兵总监先生,那边聚集了至少三千艘民用飞船,又是国派的控制范围。我不可能去一一临检排查,那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
“佩里将军,拉巴特·皮手里握有大量的机密情报,一旦叛逃成功,后果不堪设想!你要考虑考虑清楚!”
“我ooxx的知道后果不堪设想!”佩里显然被莫里斯目空一切的态度惹火了,“我也没说不想采取行动!你也当过星际舰队的司令官,那么多飞船,你让我怎么去查?你能保证国派会在这个过程中坐视不管吗?!”
莫里斯听完佩里的大喊大叫后倒不生气,只是冷冷地回答道:“那些民用飞船搭载的全是肃反对象。让他们全返航,回阿斯兰省接受调查!不愿意的话,就打沉他们。”
“……”马克思·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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