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国派舰队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架势不同,佩里舰队的表现看上去很消极。六千艘战舰始终在最大射程外游弋,似乎并不想主动挑起事端。
对于马克思·佩里而言,抓捕拉巴特·皮才是此行的目的,再度与国派开战并非他所愿。如今,目标已经被国派收容了(马奇自然不会坐视加勒比海号在飘雷阵里挣扎,否则也不用出击了),是否有必要继续使事态扩大?要知道,弗朗索瓦·马奇的第三舰队可绝非善类!
好在马奇虽然勇猛,但也不是呆子。见地龙那边举棋不定,他也不着急逼对方摊牌,双方随即陷入了诡异的对峙状态。只是苦了那些躲在第三舰队后面的民用飞船们,走又走不掉(没胆子去闯雷区),闪又闪不了(不愿舍弃国派战舰的庇护)……
就在三方僵持不下之际,佩里忽然发现有几艘民用飞船缓缓驶入了飘雷区,紧接着是另外一批。
“咦?这是怎么搞的?”
“那些飞船似乎驶入雷区了!”
“我看到了……”佩里白了自己的参谋长一眼,“能不能说点我不知道的?”
“呃……”参谋长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是不是国派向流亡者开放安全航道了?”
这个推论仍然是显而易见的,不过佩里没有继续为难他的参谋长,因为答案不久便揭晓了,一个俗不可耐的答案——国派的援兵到了,准确地说,主角登场了。不需要什么侦察舰,光靠战舰本身的探测器就足以发现那支从里宾大雷区里飞出来的舰队。
“确认新增敌军的旗舰!是诺瑞德号!”士兵的嗓子似乎有些走音,“是敌第九舰队!”
原来,法兰格尔赶到现场时就看到,民用飞船已经堵住了雷区出入口的航道。自己的舰队如果贸然出去,势必会与周围的各种飞船挤在一起,那将给敌军以可趁之机。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动用了兰米·希尔授予的权限,索性向逃亡的飞船开放了安全航道,以便腾出列阵的空间。只是在做这件事情之前,法兰格尔没有先与马奇沟通,不过对方当时并没有多说什么……
“唉……”佩里叹了口气,“这下子真没得打了。”
话还没说完,又听见部下喊道:“将军阁下,敌方有通信要求接入!”
“哦?有意思……快接进来。”
很快,舰桥的大屏幕上就出现了两位国派中将的半身影像。同样的,在他们的面前也映出了另外两人的模样。
“佩里将军,您好。我是法兰格尔·西庇阿。”法兰格尔端端正正地敬了个礼。
佩里没说话,只是回了一个礼,眼睛则不停地打量着这位年轻的名将。相关的情报早已烂熟于胸,可“活物”还真是难得一见。
见佩里不说话,法兰格尔冲马奇看了看继续说道:“佩里将军,不知你今日为何要领兵进犯国派的边界?”
佩里觉得对方的措辞颇为有趣,索性顺着这种“文体”答道:“西庇阿将军,贵我双方已相互宣战,领兵犯境似乎才是正常的举动吧?”
“话虽如此,可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说到这里,法兰格尔突然停住了。
“哈?”这就叫语出惊人,别人完全不知道他究竟在说些什么。欧嘉忍不住把刚喝下去的营养液给喷了出来;马奇更是瞪大了眼睛,惊恐地通过屏幕盯着这个年轻的同事。
“错了……我的意思是,将军阁下何必为难那些流亡的平民呢?”
“……”佩里冲大屏幕耸了耸肩,“西庇阿将军还真是幽默……”
“阁下……”佩里的参谋长在一旁小声提醒道,“国派舰队已构筑完战列,总数超过七千,打起来恐怕会吃亏。”
“军人以服从为天职,很多事情并不会由着我的性子来。”佩里偷偷地朝参谋长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还望诸位多多保重,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法兰格尔说着朝屏幕小幅度地挥了挥手。
“……”佩里见状又补充道,“对了,还请阁下顺便替我向鲁格问声好。”
待地龙的战舰走远之后,法兰格尔与马奇也带着舰队躲回了飘雷阵之中。后续工作还有许多,比如重新布置飘雷;比如检查那些流亡者;比如遣送拉巴特·皮去阿拉密兹……
另一方面,佩里舰队很快也回到了阿斯兰省。待各舰陆续靠港之后,他本人的旗舰也缓缓地落到水面上,然后慢慢地滑到栈桥边。天色已经很暗了,风很大,吹得码头上那些用来遮盖货物的帆布,不停地发出噼啪声。依稀看到有几个人站着,为首的似乎是爱德华·威廉中将。
旗舰停稳之后,马克思·佩里带着参谋长等司令部成员走下了舷梯。他本以为与威廉寒暄几句就差不多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谁知事情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
佩里刚踏上码头,不待他开口,就看见许多荷枪实弹的宪兵突然从帆布遮盖的货堆里窜了出来,参谋长更是发出一声惊叫——数个红色的光点正在他们几个的身上游移。
“这是什么意思?”佩里阴沉着脸冲威廉发问。
威廉没有开口,威廉自始至终都没有开过口。一个官员模样的人抢步上前低声道:“马克思·佩里中将,下官是内务局驻阿斯兰省的负责人,奉命前来押解拉巴特·皮回首都星,不知他人在哪里?”
佩里白了这个人一眼没答话,身旁的参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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