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君生左手拿着穿着肉块的木枝,右手掐动法决,对地一指,口喝出声,凝。彦书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中,整个世界仿佛都充满着冰块一般,无边的阴暗和寒冷。身子不住的不但渐至冷彻,并且丝毫也动弹不得。
若非有一股暖意,一直在他体内盘桓,对抗着寒冷。怕是整个人早以凉透,与冰块无异。
也不知过了多久,暖意直冲丹田,激发本身真元,流入四肢百骸。透出皮肤。空气中蕴含的灵气,随着全身毛孔进入,缓缓睁开了双眼。还没来得急如何,鼻中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肉香,他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
深吸一口气,目光横扫而过,将周围情况尽收眼底。一看之下,苍白的脸上本想挤出一丝苦笑,奈何阵阵酸痛传来。
天穹漆黑,只有星光点点闪耀。眼前有一堆篝火,一少年人正在把肉块架在篝火来回烧烤,时不时加点调料调味。看旁边的黄色条纹状兽皮,应该是自己无意间干掉的那条老虎。
篝火熊熊燃烧,烤的肉块滋滋作响,油不停地滑落,滴到篝火上,一时间浓香四溢。
虽说夜里点一堆木火,烤几只动物,打打牙祭,坐坐夜宵,非常正常。但彦书强烈怀疑这少年人绝对是故意的。
身体不得动弹,是因为脖子以下全部被埋在土里,只留得一颗头颅在外。单单是这点也无妨,那个玄胎修真怕被活埋。关键是土壤里片刻不歇的传来道道阴寒,要不是将才服下的碧叶丸,指不定什么时候醒呢。
“醒了啊。”
少年人陶醉的闻了一下,狠狠的咬了一口,跟彦书打个招呼,语气随意,好似在问今天吃了什么一般。
“这厮绝对是故意的。”彦书在此肯定了这一点。口中说道:“阁下是何人?为什么救在下?想要在下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了?为什么不是我要杀你?等你醒来说不定是要虐杀。”
少年人语气陡然转变,阴寒中透出阵阵肃杀,与这秋季分外契合。
“若是虐杀,为何不先废去修为?这禁制只是静止我玄胎,却不曾阻止我伤势恢复。我藏的虽不敢说多严实,但要找出也非轻易。阁下轻而易举,想必是一路尾随。”
彦书扭扭脖子,对叶君生扯出一个笑容:“我要是没看错,这里应该还是我那藏身之地。连地点都没转移,阁下想必是非常肯定不会有人追来。至于暗中救我之人。”彦书笑而不语。
“很聪明嘛,那你在猜猜我是谁?要你干什么?”
“我不敢。”
“为什么?”
“我怕死。”
叶君生沉默了一会,忽然低声笑了起来。彦书也笑了起来。
“这么说,我死定了?”
叶君生收敛笑容,长身而起,走到彦书面前,蹲下身直接坐在地上。眯着眼看着彦书唯一露出的脑袋。
“也许。”
“我的命还能保住?”
“大概。”
彦书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能不打机锋嘛,命不由人的感觉不好受。特别是自己命的时候。”
“放了你,就变成我命不由人了。”
彦书又叹了口气,旋即说道:“换个话题把,你为什么要救我?别说是因为幻胎塑形。那东西你完全可以趁我昏迷时拿走。”
“你知道圣人老子为什么写《道德经》吗?”
“……不知道。”
“因为老子乐意。”
“你!”
雯时间,大地之上,乍现金光,五行轮转,土行大地,转为金属,凝如精金。
“转移注意力,伺机逃跑。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都让你跑了,我早就死了不知多少次。”
叶君生讥讽之色现于脸上,似是自语出声:
“我救你,凭你的智力,还想不清楚吗。对付一个重伤的人省力的多。”
“能帮我一个忙吗?作为报答,我告诉你存神果的下落。”
彦书还没等叶君生说明是否答应,续而说道:“帮我查清一件事,是谁用易胎幻形诱奸方大小姐方雨柔。
“我一直好奇,你不应该看不出那是一个圈套。”叶君生眉毛一挑,将彦书的折扇打开,看着上面的“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和五采丝绳绑着的一缕黑发,说道:“现在我略微明白了点。著缨,明有系也。”
彦书见到折扇,面色一紧,连连挣扎,半晌颓然放弃,喃喃说道:“纵然青梅竹马、私定终身,也比不过这正魔之别。”接着看向叶君生:“放开禁制。”
叶君生右手并指成剑,轻点地面。然后扔出一个玉筒。
彦书玄胎一松,真元运转恢复少许。神识离体拖住玉筒,铭刻记忆。
叶君生收回玉筒并没查看,只是叹息一声:
“罢了,走好。”
话音落下,彦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词毕,轻爆声响起,彦书闭目低头,气息顿消。
叶君生袖袍一拂,大地再次裂开,彦书倒下横卧其中。将折扇放入其手中。再埋了起来。
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一照,不过片刻,叶君生瞬间就变成了另一人。
先是身高,仿佛揠苗一般,募然拔高至九尺;继而是体型,本是清秀修长变得虎背熊腰;最后是面庞,现在看上去约莫三十余岁,满脸的络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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