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静的夜空繁星点点,初秋的风微微有些寒,却也只是浮在肌肤表面上,不会冷,反倒让人觉得凉爽惬意。
刚刚从一位女贵人的私宅走出来,文帅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凌晨两点十五分。为了这次的议案,方才那一场大战可谓是酣畅淋漓。都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文帅算是领教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别墅,文帅伸展了一下。为了避免被人跟拍到,文帅把车停在一公里以外的一处鱼塘边。本想着在这里过夜的,但女贵人说习惯一个人睡,所以文帅知趣地离开了。
踏着月色往来路走,文帅开始盘算下一个目标人物。床笫之欢只是附带品,真正能起到驱动效果的,还是实打实的利益。这一次的议案老板很看重,关系着数十亿的利润,所以文帅必须小心再小心。
想着便来到了停车处,朦胧的月光下,看到鱼塘边放着折叠椅和渔具。这是谁钓完了鱼,连装备都没带走?不会是掉鱼塘里了吧?
心里还打着趣,脖子上忽然感到微痛,像被蚊子叮了一下。文帅本能地抬手去摸,但手抬到一半就没了力气,整个人向一旁栽倒。
被一个人拦腰抱住,文帅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这不是抢劫,他被人打了针了,这是要杀他!
脑子里飞快地搜寻着认识的人,想在死前搞清楚是得罪了谁,如果真有地府阎王殿,等到了地方也好有个回答。
听到一个暗哑的声音:“龙先生向你问好。”
文帅被扔了起来,摔向鱼塘。文帅能看到水面逼来的过程,那样快,又那样慢。想屏住呼吸,然而所有的力气都在撞入水面的那一刻失去了。
冰冷的水呛进肺里,感觉像有一条细长的虫子,迫不及待地向里面钻,胸口越来越闷,越来越痛苦,意识越来越凌乱,越来越模糊……
“轰!”
巨大的响声像一只大手,把即将游离出身体的意识一把抓了回来。文帅猛然清醒,大口地喘着气,眼睛被强光晃得睁不开,耳中听到嘈杂的人声。
感觉大腿后面连着后背火辣辣的疼,文帅想用手摸摸,却发现双手被反绑着。这是怎么回事?文帅适应了一下光线,才看到额边垂着一缕头发。
这是谁站边上呢?文帅想抬头看一眼,结果头一动,那缕头发也动了,文帅突然意识到那是自己的头发,可自己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的?
“轰!”
又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彻底把文帅的意识吓清醒了。首先看到的是自己跪着,身上穿着粗布衣裤,绑着绳子,胸前写着一个大大的囚字。
向来遇事镇定的文帅,心开始狂乱地跳起来。扭头看左边,左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红布缠头,红衣红裤,怀里抱着一柄鬼头刀。文帅张大了嘴,突然喊道:“谁告诉我,这是在拍电视剧吧?”
远处有一个声音响起:“人犯在喊什么?”
文帅向声音来处看去,那里摆着桌子,桌子后面坐着一个人,长什么样看不清,就看到穿了一身官服。
一个身穿皂青衙役服的男人走过来,左手端着一个碗,右手拿着一块布。到了近前,也不跟文帅说话,也不让文帅说话,直接掐着牙关把酒灌进文帅嘴里。
劣酒呛得文帅眼鼻发酸,刚咳了一声,那衙役已经把布塞进文帅嘴里,此时,第三声炮响了。
“轰!”
有人扯着文帅的头发,把文帅的脖子拉平。到了这时候,傻子也知道这是要砍头了!文帅一边“呜呜”一边挣扎,听到有人说:“别乱动!一刀死不了,你更遭罪。”
“这叫什么事儿啊!”文帅在心里哭喊:“上帝佛祖老天爷!你们是真瞎了眼呀!我刚被人扔鱼塘里淹死,这又得被人砍头哇……”
轰隆隆一阵响,紧接着大地震颤,刑台摇晃。有人高喊:“地陷了!快跑啊!”
“哐啷”一声,鬼头刀掉在文帅腿边上,扯他头发的那人也没影儿了,文帅抬头看,四周的人潮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蹿。
文帅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这样跑,堵着嘴绑着手,身上写着斗大的囚字,这个样子就算当时跑了,过不了几个小时就得被抓回来。
文帅用腿压着鬼头刀的刀柄,然后俯低了身,在刀刃上蹭绳子。这会儿也顾不得身上疼,一个劲儿地来回晃动,配合着刑台摇晃的节奏,终于把绳子磨断了。
解掉绳子,从嘴里掏出布,然后脱掉上衣。文帅想站起来,结果刚一使劲,就觉得大腿钻心的疼,这一下没站起来,反倒摔了下去,直接栽到了刑台下面,后背着地,又是一阵钻心入骨的剧痛。
这是受了严刑拷打呀!
地面晃得厉害,求生的欲*望驱使着文帅向前爬去。看到一个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男人,文帅爬到他的身边,脱下他的衣裤和鞋,然后继续向前爬……
没人还有心情理会他这个死囚,文帅向人少的地方爬,进了一条细巷之后,换了衣裤穿上鞋,把囚衣包起一团,用力扔到了墙的另一边。
靠着墙歇了口气,身上疼得已经发麻,渴得嗓子眼儿里像要冒烟一样。刚才那碗劣酒大半没灌进去,灌进去的,多数也呛到气管里了。
文帅扶着墙站了起来,躲在巷口观察,心里开始计划。看样子自己是到了古代,至于是哪个朝代先不用管,至少人说话能听明白,文字也认得,可能是借了这个身体原主人的光。
不管怎么说,这算是一个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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