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凝蕊想难为一下灵姬,问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听令行事?或许他们就听我招呼呢。又或派个人回来问乐自知,那你不是白白枉杀了一条人命吗?”
灵姬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说道:“你呀,还想着给我出难题。我让暗营卫跟了二十里才下手,为什么?就是怕逡族派人回来。你的令早到了,他们就算听你的令,也得派人知会乐自知一声。乐自知派出信使,就表明前方没人回来。你算算,统共五十里路,就算是两头碰,二十里也足够了。可你刚也听了,杀于城外二十里处,就说明逡族根本没有派人回来,自然也就没拿你的令当回事儿。”
端木凝蕊一抿嘴,双手一拍道:“饿了,传饭。”
乐自知眼看着天黑了下来,派去传信的人还没有回来,乐自知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又等了半个时辰,乐自知坐不住了,连忙让下人去叫乐伯鸣。乐伯鸣是乐平秋的堂弟,小乐平秋三岁。
乐自知又写了一封信,交给乐伯鸣,叮嘱道:“快去快回,我等你回信。”
“知道了。大爷爷放心。”乐伯鸣还挺高兴,因为天生资质差,武功一直练不好,所以攻城打仗都没他的份,族里的女孩子也都不喜欢他。这回能让他送信,乐伯鸣觉得这也是一份功劳。
乐伯鸣走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来了,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大爷爷,卢将军不让出城,说大爷爷已经差人送过信了,现下天色已晚,不能开城门了。”
乐自知轰然起身,脸色骤变。他心里那一丝宛如迷雾的疑惑,突然间明晰起来。回想灵姬那妖媚的笑容下,隐着深藏不露的阴冷,乐自知感觉到大事不好!
岳王军兵临城下,城外断不会有匪盗,那他派去送信的人到哪儿去了?总不会被乐平秋留下了吧?唯一的解释,就是被城里的人杀了!城里的人谁会杀他乐家人?连小郡主都不敢吧?那就只能是灵姬了。这个该死的狐媚子!
乐自知的脸色一会儿三变,乐伯鸣不明所以,只在旁边垂手站着,用眼角扫着乐自知的动静。乐自知踱了两步,猛然顿住脚,冷笑一声道:“我倒要看看,谁敢贻误军情!随我来!”
乐自知带着乐伯鸣,怒冲冲来到西城门,大声嚷道:“紧急军务,开城门!”
卢越就等他来呐!从望楼上探出身来问道:“哪里的紧急军务?本将为何没有接到谕令?”
乐自知冷冷答道:“此事你当知晓,我派人送信,至今未回,自然要再派人去。”
卢越说道:“天色已晚,不能开城门,除非有城主手谕。”
“卢越!”乐自知抬手指着望楼:“信送不到,贻误了战机,你吃罪得起吗?”
“谁说信送不到!”卢越也不客气:“城主的信早已送到,信使回来已有半日了!让你再差人送信,无非是稳妥起见。听你这意思,城主的手谕,还没有你的文书管用?你想造反吗?来呀!”
“在!”震天响的一片应喝,城墙上闪出几十支火把,照得城门左近亮如白昼。上百名弓箭手张着硬弓,箭头对准了乐自知与乐伯鸣。
乐自知忘了,忘了这吴州是文王的吴州,驻军是文王的驻军。他不该一直把端木凝蕊只当成嫡宗小郡主。这两千驻军,是只认端木凝蕊,不认他乐自知的。
乐自知转了语气,半商量半哀求地说道:“将军,我的人去了多时了,我放心不下,你抬抬手,将城门开道缝,让我的人出去就好。”
卢越朗声说道:“天色昏暗,视物不清,无城主令,本将不敢擅自开城门。况且,一人安危如何能与一城安危相提并论?天明再来吧!”
乐自知心里的疑惑变成了恐惧,他担心灵姬是想毁了他乐家。八百精壮,是乐家的根苗,如果他的信送不到,乐家人定然不依城主之令行事,而且因这一场大雨,水粮都已不足,那今夜……便到了不得不动手之时!
虽然最初的谋划也是背袭,但背袭要有正面军队交战才行。今晚看卢越这个意思,即便岳王营中火起,吴州也不会出一兵一卒。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乐自知又领着乐伯鸣到了端木凝蕊府门外,一眼看到羽琴站在门口,乐自知心中苦笑,什么时候侍卫长跑出来做门值了?这是哪个衙门的规矩?这分明就是等他来呀!
还未等乐自知开口,羽琴先说道:“族长可算来了,等得我好苦,是来回信的吧?城主也还没睡呢。”
乐自知被问得一愣,难道小郡主不知道?难道他的人不是灵姬杀了?乐自知拱手道:“有劳侍卫长回禀王后,臣下派去的人,至今没有回信。”
羽琴故做惊讶,大声说道:“什么!怎会如此呀?那族长为何不再差人去?”
乐自知是哑巴吃黄连,羽琴什么时候对他如此和气了?但眼下的事,也只能委屈求全,拱着手答道:“不瞒侍卫长,臣下本是想再派人去的,但天色已晚,卢将军说没有王后手谕,不敢擅自开城门。”
羽琴跺脚道:“这个卢越,真是愚得坏事。族长稍候,我这就回禀城主。”
羽琴返身进了门,一溜烟儿跑了。乐自知沉着脸站在门外,脸色铁青。乐伯鸣悄声问道:“大爷爷,王后能给手谕吗?”
乐自知猛然扭头瞪了他一眼,吓得乐伯鸣退了一步,垂下了头。乐自知心中苦笑,这场戏排得好啊!先杀了信使,然后让卢越严守城门,等他来求时,再给张手谕。这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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