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昆不以为然,马后炮的话自然是好说,程作又不是傻子,无意于这种口舌之争,知道程作是来提他,好在文玄德也算看得起他,没让兵士来提,当下说道:“可是文玄德让你来提我?”
程作站了起来,收起了随意之态,说道:“魏将军,请吧。”
文帅看着魏昆走了进来,此人虽不魁梧,倒也结实。浓眉大眼,鼻直口正。程作没有绑他,自然是心中有数,或是魏昆不会生事,或是程作不怕他生事。
魏昆站在堂下,看着文玄德,魏昆从不以貌取人,能当此大事,必有过人之能。魏昆略一抱拳,说道:“想必上坐便是玄德公,本将魏昆,林关守将。见过了。”
文帅一笑,也不让座,说道:“我将你三千三百步军,杀得一个不剩。”
魏昆心头一揪,这书生着实狠毒,为了不走漏消息,竟一个活口都不留下。咬牙说道:“本听闻文玄德施仁政,广聚民心,看来闻名不如见面,你之狠辣,非常人能及。”
文帅也不在意,笑道:“你若降我,我便命你驻防林关。你若不降我,我用你林关驻军去与余林府拼杀。为了我的弟兄,只能死你们的人。随你怎样编排我,我都不介意。”
魏昆冷笑一声,说道:“我降,我自然降,送我回林关吧。”
文帅知道他在挑衅,笑道:“若真降,便手书一封,先调了林关驻军,重编于三城,我自会分兵派将,随你驻防林关。”
魏昆脸一沉,知道此时再耍什么手段也是无用,说道:“你当真识破了本将的疑兵之计?还是慌了手脚,不得不救吴州?”
文帅也收了笑意,看着他说道:“我占了三城,将东境隔绝于朝廷之外。而今叛军势大,朝廷无力分兵来救东境。我既不称王,便还有招安的可能,朝廷轻易不会来攻我。东境各府畏战惜命,全在指望你林关驻军,根本不会倾巢来战。我算过东境兵力,不会超过八千。你早不攻我,是因兵力不足,攻城须重器具。而你只带三千步军,我两城兵力将你合围之后,即便你还有后续之军,我所率之部也足矣返身奔袭。我怕你什么?”
魏昆垂了目光,审时度势者,将才也。俯览大局者,王者也。魏昆明白了程作为何奉文玄德为主,这样的心思,是程作远不可及的。
“降是不降?”文帅不等他多加思考,顺势逼问。
一句话打乱了魏昆的思绪,茫然看向文帅,无语。
文帅冷冷地重复道:“降是不降?”
魏昆咬牙,降?身受皇恩,驻守边关,一战而溃便降了?岂不令人齿冷。不降?文玄德必斩他!观文玄德之气度,感文玄德之智谋,来日若当真江山易主,他魏昆怕是连一个忠义千秋的好名声也落不下……
“拖出去,斩了!”
魏昆一惊,这文玄德当真狠辣,问了两遍,不答便斩!
程作抱拳跪地,惊呼道:“主公三思!末将曾与魏将军同驻边关,魏将军是不可多得的帅才!”
文帅看向程作,说道:“不必说情。你如此做,只会让他觉得,这是你我设下的计策。无谓将帅之才,不从我者,纵有通天之能,也是无用。留其活命,只会令我来日艰辛。斩!”
便有军兵进来架住魏昆。程作喊道:“老魏,降了吧!主公不是做戏,也没有用计,是真要杀你啊!”
军兵架着魏昆向外走去。程作没有再求文帅,知道求也无用,连忙起身跟了出去,一路劝着:“魏大哥!朝廷无道,奸佞弄权,大疫难治,百姓困苦,江山迟早易主,快降了吧!”
文帅面沉如水,但心中也是忐忑,能连用疑兵计,确是个人才,文帅也怕魏昆宁死不降,却又不能不斩。
昨夜,文帅与周若商议,说了自己的想法,打算用林关驻军去攻余林府。周若摇头:“主公,听‘若’一言,林关当下不可破。主公鞭长莫及,林关若破,中原便可长驱直入。到那时,这引兵入关的罪孽便会落在主公身上!魏昆若降,当可命他驻守边关,此人心计不弱,一人可挡万军。若他不降,只能斩了。虽是痛失良将,却好过与之为敌手。‘若’不知主公为何执着于林关,‘若’不敢妄加揣度,但主公既不愿称王,自是怕朝廷分兵来战,欲给朝廷留下念想,还想着能招安主公。但林关若破,一旦中原趁虚而入,主公的一应策略,便前功尽弃了!”
魏昆被上了绑,按跪在地上,到了此时,魏昆还在心里问自己:真要杀我吗?不是做戏吗?
军兵抽出了刀,程作震天吼的一声大喝:“老魏!降了吧!”
“愿降!”魏昆不敢赌了,死了不也没用了吗?效忠朝廷为什么?还不是为了国泰民安吗?谁坐江山不都是一样的吗?只要百姓丰衣足食,只要他国不敢来犯,不就行了吗?
常言道,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那是因为没得选择,只能为帝王做事。如今天下大乱,正为契机所在。不是还有一句话嘛,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文玄德威慑于东境,德被于万民,降了他,也算顺应民意了。
程作出了一身冷汗,亲自给魏昆松了绑,带他回返厅房。
文帅也暗暗松了口气。魏昆单膝跪地,抱拳道:“魏昆,愿降主公。”
文帅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起,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今叫我一声主公,你我便是生死弟兄。你驻守林关尚须临近府县供粮,我鞭长莫及。是
喜欢国图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