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秃发慕雅、杨娇等人的复杂心情,此次京郊之行不过是又一次欢乐之举,尤其贾谧、卫婷这两个小家伙,眼睛不停地盯着车外,显得异常兴奋,全然不顾凛冽的寒风。
性子懒散的贾午此刻也是母性流露,不停在拉上车帘,连声叮嘱道:“你们两个把衣服裹好了,小心着凉。”又道:“婷儿,你坐好了,又有个女孩子的文静样儿,将来小心嫁不出去。”
卫婷未满两岁,根本听不懂她的话,只管格格乱笑,哪肯理她。
卫平哈哈笑道:“我卫平的女儿,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
正因为有了这两个小孩子,卫平才坐到了贾午的马车上,可把裴慧她们羡慕得不轻。可惜羡慕归羡慕,她们的肚子“不争气”,她们也没有办法。
贾午对于自己接连连生了一双儿女也是沾沾自喜,她把卫婷揽进怀里,笑道:“就是,我们的宝贝闺女哪有嫁不出去的道理。前几天,姐姐还跟说到婷儿来着,她想让婷儿嫁给遹儿,那就是当朝太子妃了。”
卫平一听,斩钉截铁地说道:“不行!我不同意!”
贾午一愣,旋即笑道:“好啦,卫郎说不行就不行,妾身都听卫郎的。”
卫平轻轻拍了拍贾午的手,说道:“婷儿还小,现在谈什么嫁娶为时尚早。等婷儿长大了,她的夫君也像你一样,由她自己来挑,可好?”
贾午顿时想起了从前的时光,满脸娇羞,仿佛回到了少女时代。她反过来握住卫平的手,轻声道:“恩,就由婷儿自己来挑好了。卫郎,午儿不后悔,你后悔吗?”
严格说起来,卫平并不是贾午亲自挑选的夫君,但她现在却过得非常幸福,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至于她曾经朝思暮想的韩寿,如今在她脑海里早就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了。当然,她也记得清楚,卫平可是过了大半年才跟她同的房。也许,卫平因这门婚事后悔了好长时间呢。
卫平笑道:“别瞎想了,前面就到别院了。”
如果说当初娶了贾午多少有些无奈,但现在一双儿女都有,还谈什么后不后悔。不过,女儿的婚事,卫平倒也不会真的让女儿自己去挑,他这个当爹的总得把把关。然而不管怎么说,他都不会这么早就把女儿的婚事定下来。
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虎背熊腰的英武少年隔着老远便扯公鸭一般的嗓子,大声喊道:“娘亲,孩儿来了!”
卫平掀开车帘一看,只见独孤蛮已经勒住了马,使劲挠着头,好像有些不知所措。原来,这一溜十几辆马车,从外面看都是一模一样,独孤蛮哪里知道他母亲乘坐的是第几辆。卫平不觉好笑,招手道:“阿蛮,过来!”
独孤蛮策马过来,闷声闷气地唤道:“姐丈。”
金发少年昂着头,眼中依稀还可见到当年的傲气和不驯。
卫平哈哈笑道:“小马驹终于长成了骏马!”
独孤蛮没听出卫平话里的一语双关,低头看着胯下那匹踏雪乌龙,满脸不舍,但还是跳下马来,决然道:“姐丈喜欢,阿蛮便把它还给姐丈。”
卫平一愣,拍了拍独孤蛮的脑袋,笑道:“君子不夺人所好,姐丈在你这小家伙眼中难道就如此不堪?”又道:“你娘在最后面那辆车,快去吧!”
“多谢姐丈!”独孤蛮抱了抱拳,翻身上马,如飞般去了。马蹄踏处,卷起阵阵尘烟。卫平看着他的背影,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
别院中早就准备妥当,所有的院落也都收拾整齐,直接可以入住。女人们各自忙碌着,毕竟她们都有些私人物品需要摆放。卫平无所事事,便打算先到隔壁的器作坊看看。
他刚刚走出别院的大门,就见一骑马从洛阳方向飞奔而来。那马还未到跟前,就发出一阵悲鸣,仆倒在地。马上的骑手猝不及防,直直地摔了出去,在地上翻了两翻,躺倒在卫府别院的台阶前不再动弹。
贾水上前一看,顿时惊呼道:“老爷,是酒楼的人!邺城酒楼!”
卫府现在家大业大,除了不为外人所知的亨通钱庄,为了便于区分,器作坊、酒楼、田庄、商队、印书社都各有自己的标志,卫府的管事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甚至不同的分号都有不同的暗记。
邺城卫记酒楼的人跑到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而自从几年前卫平和王济斗过两回法之后,再也没有人敢来找卫平酒楼的麻烦。卫平不由皱起眉头,沉声道:“快!请郎中过来!”
此人面如金纸,双目紧闭。卫平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只有等他醒过来才能问清原委。卫平不禁怀念起他过去那个年代,只有一个电话,所有的讯息都能传递,哪用像现在这样,只能等待这个骑手醒来。
医馆就在器作坊内,里面的郎中都曾经是太医院有名的医者。卫平不仅救了他们的命,还把他们全家都安置在这里,令他们衣食无忧,对他们可谓恩重如山。对于卫平的命令,他们都奉若圣旨。很快,五个人便匆匆赶来,其中有两名是昔日的太医,还有三个年轻人则是他们的徒弟。
古人对技艺的传承有许多讲究,甚至有传子不传女的说法,医术也是一样,医者轻易不会收外人为徒。当然,在卫平这里,所有的讲究都不再成立,卫平让他们多收几个徒弟,他们是不敢不从的。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只是卫府的奴隶。
虽然是奴隶的身份,但他们的医术却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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