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允文的老习惯,袖中探出铜钱,随手一卦看过,凶中带吉,这才问:“你说。”
“最有名的高僧,五台山的普救大师,后天将在京中寺庙说法。”教人取出一张告示,呈送上来。
对着最后官府的押记,林允文恶狠狠地道:“这是朝廷用来对付我们的,”想着凶中带吉,脑海中一闪有了主意,邪恶的笑容若有若无噙在嘴角,林允文心平气和,甚至还有几分满意:“传下我的话,到那一天咱们会会他。”
教众兴奋的道:“无天老母显神通,唯我神独尊,这太好了。”林允文不置可否的颔首,教众出去传话,林允文回到阿赤旁边。
“你得帮我个忙,我教昌盛,你也看到,咱们就能无声无息隐藏在京里,对你有好处。”林允文公事公办的口吻。
黝黑而深陷的眼窝闪了闪,阿赤竟然问也不问,一口答应下来:“你说。”
林允文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阿赤塌没下眼帘,像琢磨他的话有没有漏洞,随即答应。
心满意足的林允文走到拐角处,有一个得逞毒辣的笑容。而他就没有看到背对他的阿赤,也有一个眯着眼的满意表情。
......
春寒并没有到御书房里,宝鼎吐出龙涎香,殿中暖的轻软融融,让几个穿着厚官袍来的官员微沁细汗。
皇帝见到,吩咐太监:“把窗户尽数打开,朕也觉得暖上来。”
礼部回话的长陵侯方鸿就停上一停,等皇帝视线重新过来,继续回话:“普救大师听过臣的传述,对皇上的用意钦佩不已。他说慈悲才是修行人,何况皇上济世救民之心仁爱,他打算在京里传法数年,以正百姓们视听。”
皇帝莞尔,调谑道:“你又阿谀了,朕虽然不甚信道与佛,但也知流传世代,自有神通。这位大师在五台山上渡人不少,他钦佩朕何来?”
方鸿讷讷陪笑。
“就按你的安排,请他在京中最大的广缘寺说法,朕已经让人问过太后,太后虽没有拿定主意,也说到那一天有兴致,也前往听上一听。”
方鸿跪下接旨。
皇帝转向袁训,眉眼儿笑意消失,负起手责问:“忠毅侯,你夸口两年之内结束战役!你吹的好大牛皮!”
袁训撩衣跪下。
“梁山王又是一封公文弹劾葛通私心私利,再次葛通胜了,梁山王为整个战局,倒让逼的后退三十里,你怎么解释!”
袁训要说时,皇帝又一挥手:“算了!朕没功夫听你无用的废话!朕只提你个醒儿,半年过去了,一年半也很快过去,你说话不算,朕唯你是问!”
袁训伏首谢恩,皇帝愈发的冷笑:“还有朕的旨意,你几时给朕个准信儿呢!太后为你花费许多心血精神,这才一年一年的老了,你倒好,寻常只是孩子们侍候,你无事安乐!快离了我,看你烦心!”
袁训退出来,没走十几步,长陵侯也出来,方鸿追上来捶他一拳:“你改名叫生孩子侯算了,你也真是的,老婆没动静,你还敢进宫见皇上,平白的找挨骂。”
袁训故作埋怨:“这不是梁山王的公文把我弄进来,”唉上一声:“他跟葛通又干上了,这仗可怎么打?我揪心的很。”
“去你的吧!葛通是那没成算不能忍的人吗!你小子对着我别鬼鬼祟祟,对着我也敢打马虎眼儿!你们几个,连渊尚栋宋程,包括天天背后骂你的荀川,见天儿在你家会议,别当我不知道。”
袁训笑了,戏问:“你知道又能怎么样?”
方鸿憋屈地道:“我就纳闷,柳至也能去,怎么你不寻寻我?兴许我也有主意。”
袁训好笑:“我怕你这礼部里代尚书只会出如对大宾的主意。我们是打仗哎,可不是说理去了。”
方鸿更凑上来:“那先对我说说,你到底什么主张。按道理葛通应该对王爷忍着,为什么反而屡屡与他不和?”
袁训斜着眼神:“你跟你表弟,我的好亲家,王爷他好像生下来就不和,你想从我嘴里看他笑话,我要对得起亲家。”
方鸿想笑又忍住,分辨道:“也不是生下来就不和,三岁以前好像我们好着呢。”
“那三岁以后发生了什么?”袁训追问。方鸿仰面对天,忽然把袁训肩头一拍:“宫门到了,咱们就此分开。”一溜烟儿的走了。
袁训在后面骂他:“有那一天,不怕你不老实告诉我!”方鸿头也不回,胡乱把手摆上一摆。
袁训哼上一哼,上马回家,刚到书房,小子们上来回话:“太后有懿旨,说普救大师是得道高僧,能延福泽多子嗣,命侯爷夫人到那一天往广缘寺听佛法。侯爷您不在,夫人接的旨意。”
因为是太后的话,袁训恭敬的听完,说声知道。进房里见连渊等人对着地图沙盘还在商议,闲谈上几句,宝珠听说他回来,打发丫头请他进去,看大家到那一天穿的衣裳,又定下在哪里坐,在哪里游玩。
告示张贴在四门上,京里到下午就传遍。对普救大师的议论,街头巷尾都有。
“听说少年就精通诸般经文,与当时的高僧论法成名,再也没有输过。”
“听说能治病人,有人瘫了抬到山上,听他诵一回经,自己走着下山。”
林允文听着教众们回来学话,冷笑成天在面上。
......
广缘寺,是当下京中第一大寺庙。这里曾出一个肉身不败的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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